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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卵上的裂纹越来越多，雷声越来越密，天狐失了妖丹终是挡不住，从高空中落下，砸在了地上，金杏叶，红枫叶扬起，比血还要骇人，一道雷紧跟而来，直劈向卵。

天狐卧在地上，用尽全力的往前一扑将卵护在了身-下，天雷劈在它身上，似要把它劈的灰飞烟灭，它吃疼的发出一声声的申吟，抬起头，一双流着血泪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叶听雪。

大人……求你……那狐声，气若悬丝，仿佛全靠着一口气吊着，随时都会丧生。

叶听雪心中的一根弦被触动了，世间生灵，为母多是这般，舍己之命，救子之命，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声音响起，那是不应该属于她记忆中的声音。

‘求大人……救它！它还那么的小，还没有到这世上走上一走，还没有看尽凡世繁华，还没有明白何为道，它不应，不应向它的兄姐那般殒命于歹徒之手！求大人出手相救！小妖情愿剥皮剔骨，魂魄尽散！只求！大人救它！’

那声音与她的记忆中的一幕重叠了。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闺女！你们动一下试试！我卓晓就算告上都城，也不会放过你们！纵然粉身碎骨！我也绝不放过你们！不信你们就试试！老娘和你们耗！动我闺女！我命不要了！名声不要了！老娘和你们拼到底！’

那是她四岁那年出的一件事，无非高官家的子弟欺她们姐妹，她娘，如猛兽护子一般将她们护在身后，面对众多恶奴，好像谁敢过来，她就扑上去咬死对方一般！

三个声音，融合在了一起，同样都是一个母亲为子可舍身。

她感觉脸上湿，伸手摸去，原来眼泪不自住的落下了，温热的触感碰触到她的脸颊，她低头看怀中的白宁小兽，喃喃的叫了声，“白宁……”这两字一出薛百先是心头一跳，镇在锁魂石的夜行直发抖。

白宁小兽在她的唇上轻点下，神识道，‘想做什么就做吧，大不了，我把劫云打散。’说完，从她的怀中跳。

她笑的温柔，‘有你真好。’谢谢二字没必要用在他们之前。

白宁身是小兽，神魂放出的是个成年的男子，薛百等人，修为太低根本就看不到，天狐却看到了，目光有些畏惧，但依然护着自己的孩子。

她一步一步走向天狐，天雷在她的身边擦过，似是恶意恐吓她，却并没有真的劈在她的身上，而她步伐稳健，毫不动摇的已经走到了它的面前，蹲下了身，凝视着它，慢慢开口。

“你真的想好了？如果你的孩子跟了我，必要订下主仆契，往后我的出路就是它的出路，我死它亡，这样你也愿意？”

天狐低下头，行礼，‘还请大人……成我子订契……’主仆契总好过就这么死去！

劫云躁动的天空中涌动，雷团聚集，天雷却迟迟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