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去路（第2页）

“还是说，你抱着必死的决心，意欲与我同归于尽？”

王蓝田用余光看他，那副欲手刃她而后快的表情，确实有着与她同归于尽的打算，便道：“可以你现在之力，杀我难，想与我同归于尽亦难。

“其结果是我活着，而你白白却将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她幽幽叹了口气：“仇未报，却身死。你这

出师未捷身先死，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陈牙子早慧，读过的书不少，自然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可明是一句嘲弄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却透出万般的无奈。

他沉默着未接话，王蓝田所言不差。

现在的他，太弱了。

陈牙子突然安静下来，眼角垂垂向下，凭着一腔恨意支撑到现在的身体，在他认同王蓝田的话后，有些摇摇欲坠。

他那双浅褐色的琉璃般的眼睛，逐渐暗淡下，直至毫无生气。

王蓝田拿起瓷勺，敲了一下碗边，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余音渐淡，便听她开口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你杀不了我，可这不代表你以后杀不了我。”

陈牙子一怔，这话中的道理浅显易懂，可从王蓝田的口中说出，却让他有些不明白了。

接着又听她说：“我想了想，你比我小六岁。那我便给你六年时间去成长，去磨砺。”

说罢，王蓝田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以及事先用金子兑得的一包碎银和铜币，一齐推到桌子的中央：“这块玉章可保你在南方通行无阻。这袋是银钱二十两。”

她解释：“此非折辱，亦不是施舍。”

陈牙子看着桌上的东西，又望向王蓝田，愈发困惑不解。

王蓝田显然没心思替他答疑解惑：“容我提醒你一句，这六年我也不会懈怠。你若真想在六年后杀了我，得将这六年活成十二年。”

言讫，她起身，理了理衣摆

，抬手以指点了点南向的半边桌子：“对了，南方是我的地盘。”

她倾身靠在桌前：“如果你在南方，但凡你有些出头，我就能找到你，并扼杀掉你，以及你的势力。”

陈牙子咬着牙，身子微微发抖，阴沉着脸不说话，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所言极是。

“给你指条路。”王蓝田指着桌子的另一边，“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