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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
少年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嚇得謝讓渾身一抖:「你走進來怎麼沒聲?!」
宇文越並不看他,仍盯著他手裡的東西:「這些,是什麼?」
謝讓視線躲閃一下,有點心虛:「就……一些畫像而已。」
宇文越咬牙:「什麼畫像?」
是坤君的畫像。
宇文越排斥的是以利益為目的的婚姻,謝讓很理解這一點,自然不會逼他。
但這不代表不能挑幾個合適的坤君先認識認識。
謝讓自認不是個古板的老師,只要不影響到正事,他向來鼓勵學生自由戀愛。萬一真遇上了喜歡的,還能順道解決他那易感期失控的毛病,何樂而不為。
所以,今天散朝之後,他便去了趟戶部,拿了些與宇文越年齡相仿的坤君畫像回來。
謝讓將自己的意圖向宇文越說了,少年站在他身邊,全程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不願意,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這麼討人厭的事。」謝讓低著頭,話音放得很輕,「但是阿越,你不能一直這麼下去。」
他這易感期失控的毛病,長此以往下去,自己受罪不說,也會帶來危險。
就像他們去集市遊玩那回,如果留在他身邊的是一位真正的坤君,如果他們之間能夠順利標記,宇文越是不會被其他坤君的信香誘導失控的。
他是一國之君,誰也不敢保證他日後不會再遇上類似的事。
他不該,也不能讓這風險存在。
「我不可能永遠陪著你。」謝讓閉了閉眼,低聲道,「你也該冷靜點了,阿越。」
啪嗒。
有什麼東西落下來,砸在謝讓手邊。
謝讓愣了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抬起頭。
對上了一雙微微發紅的眼睛。
少年眼眶發紅,眼底盛滿了水汽。他睫羽顫了顫,又一滴淚落下來,砸在了謝讓的手背上。
謝讓:「……」
救、命。
第17章
宇文越從沒有在謝讓面前露出這副模樣,謝讓清楚的記得,他在書中唯一一次哭泣,是年幼時母妃病逝的時候。
從那之後,他無論經歷何等欺凌,遇到任何困難,都沒有再掉過一滴眼淚。
謝讓徹底被他這滴淚砸蒙了,他慌亂站起身,想幫對方擦眼淚,卻被人偏頭躲了過去。
「阿……阿越。」謝讓侷促道,「阿越,我沒有一定要逼你的意思,你——」
他話沒說完,忽然有人從門外走進來:「陛下,水已經放好了,您……」
常德忠話音一頓,整個人呆滯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