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页（第1页）
&ldo;因为你的梦里没有黑石，&rdo;阿卡答道，&ldo;现在我相信了，未来是可以改变的。&rdo;&ldo;希望吧。&rdo;派西欣然道。飞洛沿着走廊匆匆过来，问：&ldo;你们在说什么？&rdo;阿卡起身，派西便不说话了，飞洛张开手，抱着派西，摸了摸他的头，问：&ldo;眼睛会感觉不舒服吗？&rdo;派西笑道：&ldo;凉凉的，大叔说过几天，就会给我做手术。他说做完手术以后，就能看见了。&rdo;飞洛点头，又朝阿卡说：&ldo;教皇陛下有话想对你说。&rdo;阿卡离开花园时，远远地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飞洛抱着派西，两人坐在栏杆前，对着花海小声说话。即使自己走完了这一段路，就要与&ldo;父&rdo;同归于尽，却能让所有人快乐地活着，或许也是值得的吧，就像派西和飞洛这样。阿卡走进教皇的书房，看见摩兰正在调配一瓶药水，黑石则站在一旁，抬头审视书架上的书。&ldo;……这种旅途确实十分令人担忧，&rdo;摩兰只是朝阿卡一点头，解释道，&ldo;我想不管是谁，都无法改变已经注定的命运，确实令人难以接受，这是不愉快的一场经历。&rdo;黑石答道：&ldo;改变了命运会怎么样？&rdo;摩兰道：&ldo;一旦变更命运，当你们回来的那一刻，就会发现蝴蝶效应引发的所有后果……或许再看到龙喉城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又或许……我已经死去了。&rdo;阿卡莫名其妙，站着听二人的对答，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妥。黑石不说话了，书房内一片静谧。&ldo;这是什么药？&rdo;阿卡好奇地问道。&ldo;麻醉剂，&rdo;摩兰答道，&ldo;动手术用的。&rdo;黑石道：&ldo;你想告诉阿卡什么？说吧。&rdo;&ldo;请坐，阿卡，&rdo;摩兰道，&ldo;咖啡自取，你记得来到这里时，提到过的你的难题吗？&rdo;阿卡走到桌边自己去倒咖啡，他仍在回想派西告诉他的梦境预言，他不知道如何向黑石开口。如果派西的梦境将成为事实，也就是说，在&ldo;父&rdo;陨灭的那一天，黑石重启了整个星盘时，自己便将与&ldo;父&rdo;同归于尽。听到派西说的时候，阿卡十分镇定，只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死去，至少比起在机械之城中遭到机械卫兵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杀要好得多。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黑石的那一刻，他心里又有点难过，隐隐约约生出几分不舍。&ldo;怎么了？&rdo;黑石注视着阿卡，发现了他的异状。&ldo;没什么。&rdo;阿卡勉强摇头笑道，他的眼眶有点酸痛，朝摩兰道，&ldo;我们只找到了两段进入中枢系统的代码，还有一段，在李布尔将军的身上，但是李布尔已经死了。&rdo;摩兰点了点头，阿卡又问：&ldo;我想龙喉城中或许有备份？&rdo;说到这里时，阿卡心中微微一动，摩兰既然早就在革命时去过一次机械之城，是不是他的手里也有代码备份？他期待地看着摩兰，然而摩兰却猜到了他的心思，微笑地看着阿卡，说：&ldo;很遗憾，让你失望了，虽然我已经从派西的梦境里知道了那场总动员将失败，但我没有获得李布尔将军的任何备份。&rdo;&ldo;是吗。&rdo;阿卡黯然道。&ldo;容我先问两位一个问题，&rdo;摩兰道，&ldo;如果在结束了这一切后，两位或将分开，现在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你们愿意吗？&rdo;黑石看着阿卡，带着询问的目光。阿卡有点茫然，摩兰又道：&ldo;重启星盘，可能……仅仅是可能，将令你们遭遇不测，不仅会更改未来，也更有可能是关于过去。&rdo;黑石答道：&ldo;我听阿卡的，他恳求我给你们人类与克隆人一个新的世界，阿卡？&rdo;&ldo;我……&rdo;阿卡眼眶通红，听到这句话时，已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悲伤。他走上前去，紧紧抱着黑石，把头埋在他的肩头，低声抽泣。摩兰放下手中的药剂，朝阿卡走来，摸了摸他的背脊。&ldo;看来你还没有准备好，&rdo;摩兰轻声道，&ldo;再休息一天吧，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rdo;&ldo;三天后就要发起总攻击了是吗？&rdo;阿卡擦去泪水道，&ldo;我愿意的，可以。&rdo;摩兰看着阿卡，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ldo;世界将铭记二位的付出，&rdo;摩兰单膝跪下，沉声道，&ldo;人类之子，请容许我表达我最高的敬意。&rdo;阿卡忙扶起摩兰，说：&ldo;不客气，陛下，有什么方法能拿到李布尔将军的那一段代码？&rdo;摩兰回到他的书桌前，解释道：&ldo;如你所知，造物主的实验室资料流失后，一人制造出了&lso;父&rso;与机械之城，一人建立了克隆人国度，而还有一人，则建立了星辰圣教。&rdo;阿卡答道：&ldo;是的。&rdo;摩兰道：&ldo;星辰圣教的第一任教皇，同样也带回来了造物主之心中的一部分设施，我们称它为潮汐之愿。&rdo;&ldo;是……是什么？&rdo;阿卡茫然问。摩兰道：&ldo;实际上在我们的宇宙里，时间不是一直向前的，基本粒子无处不在，它们的往复震动而产生一股能量，这股能量推动着所有的物体经过时间的冲刷，从而到达彼岸……我想或许让你先看看这个，你会有点概念，请跟我来，两位。&rdo;摩兰打开书架上的一个暗门，带着他们穿过幽静的回廊，走向地底。这条路与龙喉城教廷所有辉煌的建筑格格不入，大相径庭。旋转的扶梯通往地底深处，摩兰摘下自己的教皇项链，那是一个发着光的五角星，它照亮了三人面前的一小块地方。&ldo;这里是教廷的禁地，&rdo;摩兰解释道，&ldo;只有用引燃星辰的钥匙，才能进入此处。&rdo;随着他们经过第一段梯级，黑暗里，漫天的繁星亮了起来，星辰布满寂静的黑暗，犹如在天鹅绒上闪着光的宝石，继而闪烁涌动，朝着他们投射来白色的细线。阿卡眯起双眼，答道：&ldo;这是致死的激光。&rdo;&ldo;是的，&rdo;摩兰答道，&ldo;第一任教皇布置了此处，跟在我的身边，一切尽量小心。&rdo;阿卡看见旋转的射线错落射来，投向他们的身上。然而摩兰的吊坠却有着奇异的力量，将纤细的激光束尽数偏转，形成一个温暖的金黄色的护罩，把所有的光一一折射回去。在阿卡的眼中，激光阵虽然缜密复杂，却未必不能通过，黑石主动牵起他的手，说：&ldo;这个激光阵有漏洞。&rdo;&ldo;只是对于你们来说而已，&rdo;摩兰彬彬有礼道，&ldo;阿卡的双眼能看见世间所有的结构，卡兰博士给他的那一针，令他成为进入星球中枢的祭品，万事万物都在他的意识解构当中。&rdo;阿卡猛地一震，心道原来是这样。&ldo;祭品，&rdo;阿卡喃喃道，&ldo;也就是说，我是神的祭品？&rdo;&ldo;圣子的祭品，&rdo;摩兰答道，&ldo;你和黑石的牵绊，有着冥冥之中的联系，他因你而苏醒，同样也……&rdo;&ldo;这就够了，教皇，&rdo;黑石打断了摩兰的话。摩兰笑了笑，阿卡却想知道摩兰后面的话，朝黑石道：&ldo;让他说完！&rdo;黑石握着阿卡的手指稍紧了紧，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责备，阿卡便只得不再说话。摩兰道：&ldo;以后会告诉你的，阿卡，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潮汐之愿，我相信你能看出它的作用。&rdo;摩兰停下脚步，他们已经抵达了激光阵的中心，走进某个范围内时，漫天的星光在一刹那间全部消失了，现出四周的墙壁，墙壁中亮起洁白的光。天花板、地面，全部泛起了乳白色的光，就像一个没有任何设施的白房子，三百六十度的光线无处不在，笼罩了他们的身体。房间中央只有一具营养舱，那具营养舱是崭新的，阿卡惊讶道：&ldo;这就是黑石他抵达海岸时的承载体！&rdo;&ldo;是的，&rdo;摩兰道，&ldo;你再仔细看看，完全一样吗？&rdo;阿卡躬身检视营养舱，看到营养舱外有一个闪亮的铭牌，上面刻着&ldo;黑石z9925&rdo;。&ldo;我确定，完全一样。&rdo;阿卡把手按在营养舱的盖子上，说，&ldo;黑石，这就是他的名字。&rdo;黑石答道：&ldo;我本来并无名字，是阿卡根据舱体上的标志，给我取的人类名字。&rdo;阿卡注视营养舱内，一瞬间营养舱的结构呈现在他的面前，氧气供给，休眠设施，以及电子回路，这个营养舱使用的是人类尚无法掌握的物质与反物质能源，足够供应舱内数十万年的生命所需。但遗憾的是，它的能源已经被取尽，无法再运转了。摩兰解释道：&ldo;第一任教皇乘坐它离开了远古之心，从地底的熔岩隧道出发，经过深海而进入东西大陆的海床，最后被带到海岸边。&rdo;摩兰将五角星项链按在营养舱的外盖上，舱口缓缓打开，现出在里面安详沉睡的一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