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页（第1页）
尉迟恭：&ldo;为什么？&rdo;吕仲明：&ldo;因为说了你也不会往心里去，你只是想跟我随便说说话而已，并不关心道是什么。&rdo;尉迟恭：&ldo;……&rdo;吕仲明：&ldo;哈哈哈。&rdo;尉迟恭一本正经道：&ldo;还以为你想带我去修仙。&rdo;吕仲明走在前头，悠然道：&ldo;道就像一条流淌着的宏大河流，不管是生灵还是死物，是鬼魂还是仙神，都置身其中，是它的一部分，老君用道德经，告诉了凡人这些道理，短短几句话，建立了一种奇异的联系……&rdo;&ldo;……让人找到归宿，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道就是孕育一切之母。我们都从道中来，也必将回到道中去。&rdo;吕仲明在长香苑前停下脚步，与尉迟恭站在静夜之中，面对面。尉迟恭手里的灯笼照亮了二人脚下的一小块地方，彼此安静对视。&ldo;再见。&rdo;吕仲明轻轻地说，心中再次涌起那种奇异的情绪，他看着尉迟恭，发现尉迟恭也看着他。尉迟恭的眼中充满温柔，可靠，以及让人舒服的感觉。他长得很帅气，吕仲明心想。那一刻，尉迟恭似乎想做点什么，他稍稍低下头来，看着吕仲明。尉迟恭：&ldo;会常常见面的，仲明，我……&rdo;吕仲明：&ldo;嗝儿。&rdo;吕仲明忽然又打起呃逆来，忙摆手道：&ldo;早点休息。&rdo;尉迟恭嗯了声，转身离去，吕仲明快步进去，一头撞在罗士信身上。罗士信朗声道：&ldo;地崩山摧万物毁！千古凌霄一羽毛！好湿！好湿！吟得一手好湿！不如贤弟就留下作我面首，与愚兄对月当歌！吟诗作赋！何如？&rdo;吕仲明：&ldo;……&rdo;第二十回：细作…夜，油灯光芒微弱。&ldo;你去唐王处时，李建成又来了一趟。&rdo;秦琼道。&ldo;喔，说的什么？&rdo;吕仲明换下袍子，问道。罗士信道：&ldo;兵秣记载，都在这里了。&rdo;吕仲明看了眼案上堆放着的几本书，便说：&ldo;我回去看看，明儿给你们个思路。&rdo;说毕吕仲明便抱着书上楼去。这天晚上，他住在二楼，点起一盏灯，外面飘起了牛毛细雨。春夜寒漏，站在房中时，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感。自离开隋军后，与秦琼、罗士信二人朝夕相处，现在住进大房子里，他俩都各自一个房间，罗士信打鼾也吵不到他们了。奈何不知为何，颇有点戚戚之意。吕仲明要关上窗，无意中朝外看了一眼，见远方漆黑的路上，那盏灯笼还亮着，尉迟恭还没有走。尉迟恭仿佛远远地看着长香苑二楼，吕仲明亮起的灯，提着灯笼，独自站在细雨与夜风里。两人对视良久，吕仲明关上窗，坐在桌前，翻开李建成送来的书，内里是并州一地的征兵明细。吕仲明看了会，边看边提笔在字里行间批注，颇有点心不在焉，关上灯，末了，推开窗又看一眼，见那盏灯笼轻轻摇晃，在深夜里离去。翌日一起来就有早饭吃，吕仲明懒洋洋的，好久没过过这种生活了，唐王府吃的甚好，在长香苑内吃早饭时，婢女纷纷进来，摆开满桌子的小菜，每样都只用一个小碟盛着，三人坐在矮案上，面前是十四碟下粥的小菜，吕仲明呼噜呼噜吃完了，罗士信却道：&ldo;才这么一点，喂猫呢。&rdo;秦琼道：&ldo;达官贵人家都这么吃。&rdo;&ldo;算了。&rdo;罗士信道：&ldo;去军营里再找点馒头吃。&rdo;三人把桌上扫荡一空，秦琼与罗士信换了身全新的武袍，起身要走，吕仲明愕然道：&ldo;去哪？&rdo;&ldo;练兵。&rdo;秦琼道：&ldo;今天起，须得去军营报道了。&rdo;&ldo;晚上不回来了，得在军营里住好几天。&rdo;罗士信道：&ldo;照顾好自己，没事想哥哥们了，就到兵营里来。&rdo;吕仲明有点不舍，却不得不让他们去，毕竟来了唐王府里，就得为人出力，秦琼与罗士信也等着建立军功的机会，不能总是混在一起了。两人离去后，吕仲明伸了个懒腰，有点乏味。既然大家都开始干活工作，自己也得找点事来做才行，但是做什么呢？主动去找李建成？婢女们收拾了早饭残羹，吕仲明正坐着发呆时，外头有人来报，李世民来了。李世民明显的满脸心事，进院门时险些还绊了一下，吕仲明哭笑不得，说：&ldo;每次见你的时候，是高兴还是担忧，都一眼能看得出来。&rdo;李世民蓦然一怔，继而道：&ldo;说得对，是该有点城府。&rdo;旋即收敛心神，进来坐下，看着吕仲明，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吕仲明吩咐人上茶，李世民勉强按捺住激动，问：&ldo;仲明，你昨天晚上说的什么？我会和长孙无垢成亲？&rdo;吕仲明想了想，说：&ldo;叫长孙无垢吗？我倒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如果是长孙无忌的妹妹，那就是了。&rdo;李世民：&ldo;……&rdo;&ldo;我再去问问。&rdo;李世民道。&ldo;不用问了，多半是了。&rdo;吕仲明道：&ldo;高士廉找你爹说亲？娶吧，好姑娘，尉迟恭，你不进来坐坐吗？&rdo;尉迟恭送李世民过来后便站在外面，依旧是一身深蓝色武袍，就像个随时服侍李世民的家丁。吕仲明有点奇怪，这种将军级别的，不应该去带兵吗？兴许是前段时间的任务失败，被降级了，贬成个侍卫。李世民道：&ldo;你怎么知道的？我肯定这件事，除了我父亲和无忌的舅舅，没有任何人知道。&rdo;吕仲明一边给李世民煮茶，一边漫不经心道：&ldo;哎呀这是专业技能嘛，你忘了我是干嘛的吗？&rdo;李世民哭笑不得，又道：&ldo;别闹，是猜到的？有什么传闻？&rdo;&ldo;真不是猜的。&rdo;吕仲明道：&ldo;这就是你的命，命中注定的一段好姻缘。他哥哥长孙无忌，以后会成为你极大的助力。&rdo;李世民稍一沉吟，而后道：&ldo;我与无忌自小结识，八岁时他前往大兴，现在还留在那处，倒是常常想让无忌到我身边来，就是怕耽误了他的仕途。&rdo;吕仲明的声音放轻了些，低声道：&ldo;你要是有心娶他妹妹，倒是可以考虑尽快将他叫回来。&rdo;李世民道：&ldo;可他不会行军打仗……&rdo;吕仲明淡淡道：&ldo;行军打仗的人会有的，你正缺谋臣，谋臣实在太少了。&rdo;李世民看着吕仲明双眼，吕仲明一笑，李世民又道：&ldo;可我也没打算娶长孙秀，我还没见过她。&rdo;吕仲明揶揄道：&ldo;你不娶就是了。&rdo;&ldo;不娶会怎样？&rdo;李世民反问道。吕仲明还不好说，如果李世民不娶长孙无忌的妹妹会怎么样，说不定魏征才会因为这个倒大霉吧，毕竟当年李世民差点就把魏征一刀捅了，还是长孙皇后身着盛装拜了李世民三拜，口称&ldo;有此忠臣乃是社稷之福&rdo;，才帮魏征捡回一条命的。当然这话他不会对李世民说，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李世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ldo;昨日你问的事。&rdo;李世民道：&ldo;我帮你找了些信报，你看看。&rdo;说着李世民便从袖中取出几封信件，吕仲明看了眼，便道：&ldo;谢谢你这么相信我。&rdo;李世民道：&ldo;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现在谁没个打听消息的本事。&rdo;吕仲明展开信，心中对李世民充满感激，这些信件对他来说，确实非常重要。李世民喝了口茶，又道：&ldo;你不说，我还没发现，瓦岗军中，杜伏威军中，以及窦建德军中，都有僧人。&rdo;&ldo;就连杨广在江都的行宫里，也有僧侣。&rdo;吕仲明喃喃道：&ldo;前往瓦岗军，辅佐李密的，正是那位离开并州的神秀法师。&rdo;李世民解释道：&ldo;杨广宫中的吉藏大师，是早在我还未曾出世时便已成名。江淮地区，都感念其慈悲智慧。这几位法师，都在尽力说服义军头领，尽量减少杀戮、刀兵。远在大兴善寺内的金刚智法师，更是劝诫百姓一心向善。年前杨玄感兴兵反隋之时，能保住大兴，此人功不可没。&rdo;吕仲明回想起自己所知，发现许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ldo;昨天晚上的事，令尊怎么说。&rdo;吕仲明问道。&ldo;什么也没说。&rdo;李世民缓缓摇头，说：&ldo;大哥去了以后，便说了些闲话。&rdo;吕仲明从这句话里猜得到，李渊一定是有计划，却和大儿子一起，瞒着李世民，李世民又说：&ldo;吕仲明，尉迟恭说，你值得相信，也值得托付，我知道你不是寻常人……&rdo;&ldo;说罢。&rdo;吕仲明道：&ldo;我是来助你的，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rdo;李世民长叹一声，沉默许久，吕仲明抬眼时看见外面站着的尉迟恭的眼神，那是一种信任的，温柔的以及坚定的目光。&ldo;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十分亲切。&rdo;李世民认真道：&ldo;与你就像是认识多年的故友，而昨天晚上，你在我父亲面前所言，更证明了我的感受，只因我曾经也像你这么劝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