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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八十都不止了。」

「我以为他至多七十。」谢明朗吃了一惊,尔后失笑,「难道在舞台上的人,都比别人老得慢嘛。太不公平。」

言采一直在笑,他笑得久了,弄得谢明朗都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今晚是出了什麽事情。好在这时目的地已经近了,他也放鬆了点,也有馀裕说閒话:「你今晚真的兴奋得过了头。」

对此言采并不否认:「想到这一年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放鬆一下也很正常。」

说完再次转过脸来,低声说:「就是不知道对结束工作的人来说,有没有额外的奖励。」

正巧这时谢明朗也转过目光,正对上言采的眼睛,一瞬间只觉得要溺进去。谢明朗一转念,还是忍住笑,也不搭腔,绷著脸继续开车,直到车子停好,到了家门口,再看著言采拿钥匙开了门,他才忽然抓住言采没拿钥匙的那只手,两个人力道都没控制好,一起跌到门边的沙发上;言采本来喝了酒,一时间有点发懵,等意识过来,谢明朗正攀住他亲吻,吻过之后才玩笑一般说:「下次讨礼物,请一定提早暗示。再说勤勉工作本是你的优点,无私的勤勉工作更是美德……」

谢明朗话没说完,忽然觉得言采的手臂硌到他胸口,大概是碰到早些时候周蓝撞到他的那一块,只觉得一阵抽痛,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

察觉到谢明朗的身体在发僵,言采停下来,撑起身体低头看他,问:「你怎麽了?」

「晚上我去找你的时候遇见周蓝,她正急匆匆下楼,就正好和她撞个满怀,估计是撞青了。」

言采想了想,说:「哦,她一对双胞胎一起感冒,所以归心似箭。」说完就去开最近的檯灯。

谢明朗没想到周蓝已经做了母亲,吃惊之馀有点走神,对言采开灯查看自己的伤势也没在意。正想著灯又暗了,还来不及问,黑暗之中言采的笑语缠到耳边来,又或者那根本是另一个吻,只听言采说:「是有一点瘀青。还有,抱歉……」

「嗯?」

「这个时候让你走神,是我的错。」

本年度公演结束之后两个人回去之后除了吃饭就没出过门,胡天胡地过了几天,结果作息反而全乱了。好在没人在乎,清醒的时候偶尔彼此取笑一番,但那几天,到底几多时候是真正清醒的,还真是计较不来。

前一天他们其实睡得也晚,谢明朗迷迷糊糊觉得言采醒了,也还是犯懒,往床上另一个人背上贴过去,眼皮还是沉得很,说:「嗯,昨天谁没拉窗帘,怎麽这麽亮……」说完整个人蜷起来,往被子深处钻。

言采看他表现得完全像是畏光动物,和往日作风大不相同,一时觉得有趣,翻过身来想看看谢明朗现在是什麽样子。但谢明朗正缠著他,手搭在言采腰上,颇像只深海裡的章鱼。言采好不容易转了个身,却惹得还一心想睡的某人不满地重重拍了他一下:「你不睏吗?再睡一会儿。」

言采还是笑,由著谢明朗窝在被子裡,才起来拉严窗帘,再去洗澡。谢明朗起先还是贪睡,但睡了一刻钟,半边床铺冷下去,虽然不太甘心,还是慢慢醒过来了。

看一眼时间,没想到居然还没到中午。谢明朗顿时又倒回去,翻来覆去,试图再睡一会儿。在他半睡半醒之间言采已经冲好澡出来,瞥见谢明朗还不死心地藏在被子裡,也不去叫他,自己在衣柜裡拣衣服。持续不断的响动声让谢明朗又一次坐了起来,他起先没看言采穿什麽,只是问:「今天几号了?」

「三十。」

谢明朗一惊,一下子醒了:「不是二十九吗?」

言采忍笑:「如果一天算三十六小时,那还是二十九。」

谢明朗这才觉得真是厮混得没天没日了,但坐起来仔细一回想,过去两天裡似乎只做了那麽几件事,无怪觉得时间慢。这一来他也不好意思再睡了,捡起睡袍说:「我也起来了。」

等他从浴室裡出来,却看见言采已经换好衬衣,在繫领带。谢明朗极少看到言采如此郑重其事地穿西装,一时间愣住了,站在浴室门口看了好久,才被从镜子裡瞄见他正看得入神的言采叫回来:「怎麽了?」

「你要出门?」

「嗯。」

说话间领带已经繫好,言采顺手换好袖扣,又去拿搭在一边的黑色外套。这时谢明朗已经收回神了,一笑说:「一般穿成这样,我只能想到你去两个地方,一是去参加婚礼,二是葬礼。」

言采正在低头繫扣子,听到谢明朗如此说,头也不抬地接话:「我是要去墓园。」

听到这番话,谢明朗迅速把双方都认识的朋友在脑子裡过了一遍,印象裡似乎没有接到葬礼的通知。他有些疑惑地看著言采,恰好言采也在看他,两个人目光相接,都看起来再自然不过地开口──

「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

「是谁的葬礼?要我陪你去吗?」

说完谢明朗笑了一下,言采也勾了勾嘴角,但他看著谢明朗,摇头说:「不是葬礼,我是去扫墓。每年我都去。」

这是出乎意料的答案。谢明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要去给谁扫墓,只点头应:「好啊,我和你去。」

说完他就加快动作换衣服,言采倒是叫他不要著急,悠悠泡了茶,还去打了几个电话。看见电话,谢明朗才想起自己手机自从看戏那晚起断了电再没管过,就先换块电池开了手机。一开机就见到一串语音信箱的留言。一看头几个都是卫可的,要他打回去,又不肯说是什麽事情。谢明朗诧异地挑了挑眉,顺手就按了回拨。

拨通之后才想起现在还早,好在卫可很快接了电话,听声音也没在睡,劈头盖脸就是笑骂:「你躲到哪裡去了?电话也不开,找你真是难。」

谢明朗瞄了一眼还在打电话的言采,忍住笑,说:「我二十七号看完戏忘了开机,何况你找我也从来没有正经事。晚两天应该不要紧。」

卫可也不在意,笑眯眯继续说:「这都几天了,难怪言采也找不到了,原来躲到一起做动物去了。这还真的是正经事,晚两天,就没有了。」

「什麽?」

「是这样,我前几个月在山上看中一栋房子,订金都交了,本来想求婚时用上的。现在,你也知道,就这麽回事。房子我还是很喜欢,但看著总是碍眼,估计就算真的买了,住进去,也未必见得舒服。」说到这裡卫可又恢复了玩笑口气,「那房子真的不错,要我转手给其他人我还真捨不得,我知道你现在是有钱人了,有钱人都要置产嘛,想不想去看一看?」

卫可和江绮分手,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他们的事情谢明朗早就知道,所以新闻出来,反而不好去问当事人,只是陪著卫可去大醉了一场。听他这样说,谢明朗竟然一本正经接话:「」可是保险公司赔的全部换作药费了。不知道把内脏全卖了,够不够买你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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