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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后悔那天晚上的举动。虽然那是冲动、莽撞的后果。

  如果迟早有一天他都会躲避我如洪水猛shou，我宁愿让他知道。憋在心里忍一辈子也不告诉对方不是我xing格，就算因为这样我们彻底连朋友也做不成，至少不会再有遗憾，否则我会抱憾一辈子。

  而且我相信，他在我那一晚的眼神里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那不是一个玩笑。

  嘴里可以说着谎言，但是眼睛只会出卖真心。

  下了哨我没有回班，在墙根下的树林里猫着，抽烟。

  一根接一根地抽，感觉不到寒冷。烟很差，味道很呛，把我呛出了眼泪。

  这个冷风嗖嗖的树林，在风里出一阵阵呜呜的叫声，浓重的黑暗里仿佛随时会扑出什么，把人咬得遍体鳞伤。

  但是这个树林现在就是我的避风港，它yīn森，冷冽，可怖，对此刻的我而言，却是我唯一想待的地方。

  我抹过爬过脸颊的冰冷的东西，嘲笑自己，妈的，没出息。

  然后告诉自己，过了今晚，不再掉一滴眼泪。

  夜间巡逻纠察逮住了我。第二天，我被整个连队通报批评。

  连长严厉地训斥我，在一个连的人面前把我骂得狗血喷头，我麻木地听他火，脑子里很空，他骂了什么我都没进耳朵。

  &1dquo;一排长！”连长嗓门很大，&1dquo;把这熊兵带回去！你们排开会检讨！”

  &1dquo;是！”我听到了杨东辉的声音，但我没抬头。

  我写了检查，在全排面前读，在班务会上又做了一遍检查。

  战友们很同qíng我，过来拍我以示安慰。马刚背着班长对我嘀咕说，抽个烟而已，屁大点事。&1dquo;傻bī啊，下哨不回来不被逮到才怪，瘾犯了非要蹲那个冻死人的外头抽？也不怕冻掉了JB！”

  马刚骂我，我无言以对。但心里还是挺感动，总算还有个关心我的人。

  杨东辉集合全排做了训话。他没叫我出列，我也就站在队伍里。他说了几句，说的什么我也许听见了，也许是不想听到，所以过后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时间不长，他就喊了解散。

  &1dquo;高云伟，到gan部室来一下。”解散完，他说。

  我站在办公桌前，他坐着。门已经被他关上了。

  在避开我那么多天后，他终于肯跟我单独相处了，却是为了训我。真是讽刺的场面。

  我一言不，他也沉默。

  &1dquo;以后不要这样。对你自己前途不好。”他终于开口了。

  &1dquo;是。谢谢排长。”我回答。

  他终于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表qíng很机械，我是一个兵，而他是我的排长。我是来接受上级训示的。

  &1dquo;对不起排长，我给排里抹黑了。”我硬邦邦地说。

  他又沉默了，既不说话，也不训我。

  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是坐着，我说：&1dquo;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第4章

  我向他敬了礼，转身向外面走。

  &1dquo;站住。”

  他叫住我。

  &1dquo;&he11ip;&he11ip;是因为那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