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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远辙又道：&1dquo;若非皇后娘娘明断是非，出手相助，臣此时也无能得见天颜。”

  神色沉郁的楚正则，看了云远辙一眼：&1dquo;皇后仁慈。”

  &1dquo;皇上敦仁爱众，皇后仁善慈义。而天道昭彰，昭楚可兴。”云远辙知道众人都以为他今日是来当驸马的，所以把最紧要的东西，都带了出来：&1dquo;账册与画卷，敬呈陛下，臣断无一句虚言，请陛下明鉴!”

  楚正则看着账册和画卷。

  晨光透过窗棱，在白玉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尘埃起伏，勤政殿宏阔而明亮，衬得云远辙手上的账册和画卷，渺小而陈旧。

  ——却承载着，云破日出的湛湛天光。

  楚正则颔，道：&1dquo;云爱卿，你的这份寿礼，朕收下了。”

  *

  泰守十年，十一月初，民女云枝敲响登闻鼓，状告许工部尚书侵吞赈灾款、玩忽职守、擅杀百姓、强抢民女等十数项大罪。

  满朝哗然。

  许大夫人在南华门外长跪不起。

  在她跪求之时，薛玉润正坐在许太后的对面，看着许太后纸一样惨白的脸，轻声安慰道：&1dquo;母后，您是陛下至亲至近的母亲，陛下必然会顾虑您的体面。”

  &1dquo;汤圆儿，陛下&he11ip;&he11ip;陛下&he11ip;&he11ip;”许太后紧紧地攥着薛玉润的手：&1dquo;你去劝陛下，劝劝陛下好不好?哀家不见许家人，不替许家人求情，可是、可是我们许家，总要留一条血脉，总要留一条血脉吧?”

  &1dquo;好。”薛玉润反手握着她的手，认真地道：&1dquo;母后，您尽心尽力地抚育陛下，陛下为了您才不办万寿宴。若是陛下当真要对许家赶尽杀绝，中山王府就已经退婚了。陛下也不会厚赏含娇，要求宗人府务必仔细挑选驸马。”

  &1dquo;而且，您此时不见许大夫人，陛下必定知道您与他是一条心。虽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例如许家二房，总有情有可原的人。”薛玉润温声似水：&1dquo;母后，您别担心，且让陛下放手去处置吧。”

  许太后神容疲惫而哀戚，忙不迭地点头：&1dquo;是是是，哀家跟陛下是一条心，哀家不见、不见&he11ip;&he11ip;”

  薛玉润一直陪着许太后，直到她喝过安神汤，好不容易沉沉地睡去。

  楚含娇也始终守在许太后的身边，只是一言不，原本骄纵的人，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薛玉润起身要走的时候，楚含娇坐在床边，低低地道：&1dquo;多谢。”

  楚含娇没有抬头看薛玉润，薛玉润将手搭在楚含娇的肩膀上：&1dquo;殿下，你是陛下唯一的妹妹。管他是谁家天崩地裂，这都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薛玉润顿了顿，轻声道：&1dquo;也是我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