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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谁？不许动！”我又喊了一声。

  菲利普咬着自己的嘴唇。他姨姨瞧着他。情绪和他同样地激动。这是她妹妹的儿子，出生在她们的故乡阿尔萨斯，是梅格雷把他带到警察总署工作的。

  &1dquo;我宁肯让他进一个行政机关工作，”当他母亲知道这个消息后曾经这么说过。

  现在，他一面喘气一面接着往下说：

  &1dquo;请别责备我，姨夫。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生这样的事儿。我都记不大清楚了。我开了枪，因为我以为看见了什么东西在动，所以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突然，我向前扑去，接着又停了下来。我仿佛听到了脚步声，窃窃私语声，可我什么也没找到。我怎么也没想到大厅竟有这样大，碍手碍脚的东西又这么多。最后，我走进办公室。桌子上放着一支手枪，我下意识地把它攥了起来，枪管这是热的。我退出弹夹，现少了一子弹&he11ip;&he11ip;”

  &1dquo;笨蛋！”梅格雷从牙齿缝里低声骂道。

  咖啡在碗里冒着热气，梅格雷夫人手里端着精罐，呆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1dquo;我已全部失去了理智。我仿佛又听见大门那边有什么声响，就立即跑了出去。到了这时，我才现自己的两只手里都握着武器。”

  &1dquo;你把那支枪放在哪儿了？”。

  梅格雷的声调是严峻的，菲利普低下了眼晴。

  &1dquo;我脑子里闪过了一大堆乱糟糟的念头。我想只要人们认为这是一起凶杀案，那就必定会想到，既然只有我一个人单独和佩皮多在一起&he11ip;&he11ip;”

  &1dquo;我的上帝呀！”梅格雷夫人悲叹了一声。

  &1dquo;这只是几秒钟的功夫。我把枪放在尸体的手边，以便让人相信这是自杀，接着&he11ip;&he11ip;”

  梅格雷站起身来，双手反背在身后，威严地站立在壁炉前，这是他最喜欢摆的姿势。他没有刮脸。自从离开警察总署以来，他有些胖了。在警察总署工作时，他也时常在办公室的火炉前以这样的姿势站着。

  &1dquo;你走出酒吧间时，撞着一个人，是不是？”。

  对这一点他是确有把握的。

  &1dquo;恰好在我走出酒吧关门时，我撞在一个走在人行道上的男人身上。我说了声对不起。我们俩人的脸只差一点儿就碰着了。我都记不清在这之后我是否把大门关上了。我一直步行到克利希广场，要了一辆出租汽车，告诉了您的住址。”

  梅格雷夫人把糖罐放在栎本餐桌上，慢条斯理地问她丈夫：

  &1dquo;你准备穿什么服装？”

  接着整整忙碌了半个小时。

  梅格雷在楼上的卧室里刮脸穿衣，梅格雷夫人正煮着鸡蛋。她问菲利普：

  &1dquo;你妈有信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