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山羊的脚印（第2页）

我爷翻了翻我小叔的衣服，我小叔说：「白布我烧掉了！他为什么跟着我？」

我爷说：「你?定是看错了，张老三已经死了。」

我爷话音刚落，就听见「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爷?手捂住我小叔的嘴，门外面传来张老三的声音：「叔，你缝错了，这不是我的腿。」

我奶小声地说：「老头子，咋办？」

我爷皱紧眉头，小声地说：「别出声。」

我爷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开门声，木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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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阴风吹进来，后背凉。

我奶小声地说：「老头子，咋办？他要进来！」

我爷瞪了我奶?眼，示意我奶别出声，他说：「咱家门槛高，他进不来。」

我奶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护在怀里。

我小叔躲在被子里，浑身抖。

我听见门口有动静，张老三想进屋，但门槛拦住了他。

「叔，你缝错了，这不是我的腿。」

张老三的声音带着哀求，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他活着的时候就是个老实?，从来不惹事。

我爷皱紧眉头说：「你的腿被碾碎成泥，没办法缝，只能缝羊腿。」

我爷话音刚落，我奶就变了脸色。

她说：「你咋敢跟死?说话？」

我爷叹了口气，?脸的无奈。

我奶开始数落我爷：「都怪你，乱帮忙，这回好，惹上?麻烦。」

我爷瞪了我小叔?眼，然后小声地说：「这事儿太怪，谁能想到？」

我爷、我奶小声地争吵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鸡叫的声音，天亮了。

我爷下了土炕，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我奶说：「走了吗？」

我爷的眼睛盯着地上看，眉头紧锁：「走了。」

我奶松了口气：「张老三这么?闹，怕是要不太平。」

我爷扭过头看着我小叔说：「顺子，你在城里到底买没买车？」

我小叔愣了几秒，他额头上流着虚汗，看起来十分憔悴。

我小叔说：「没买。」

我爷冷哼?声：「马上滚回城里！」

我奶下了土炕，冲着我爷喊：「孩子刚回来才几天，你就赶他走？是你惹的麻烦，少跟孩子火。」

我爷没说话，他死死地盯着我小叔看。

我小叔垂着脑袋，半天才说出?句话：「我走，我马上走。」

我小叔说完这话，开始穿衣服。

我奶皱紧眉头，拉着我小叔的胳膊说：「走啥走！你才刚回来几天？张老三的事儿，请个道士就?，他不会找你。」

我小叔甩开我奶的手，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妈，我必须走。」

我奶还要拦着我小叔，但被我爷拉开。

我爷把我奶拽到门口，?手指着地上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