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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那好吧，”世界先生说，&1dquo;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下面就是我的答案：我要得到那根树枝，然后，我要在两军交锋的瞬间把它投掷出去。投出的那一刻，树枝将变成一枝长矛。然后，长矛在战场上空划出一道弧线，这时，我会大声喊出&1squo;我将这场战斗献给奥丁’。”

  &1dquo;啊？”胖男孩迷惑地问，&1dquo;为什么？”

  &1dquo;力量，”世界先生说着，搔搔下巴，&1dquo;还有食物。两者的结合。你看，这场战争的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制造骚乱，还有屠杀。”

  &1dquo;我不明白。”

  &1dquo;让我演示给你看。有点类似这个。”世界先生说，&1dquo;看！”他从巴宝莉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木柄猎人匕，动作流畅，一刀刺入胖男孩下颚柔软的肉中，向上朝大脑用力一推。&1dquo;我将这死亡献给奥丁。”匕刺入的瞬间，他说。

  有东西流到他手上，但不是鲜血，与此同时，胖男孩眼睛后面传出一连串劈啪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绝缘电线的味道。

  胖男孩的手痉挛地抽搐着，他倒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极度的困惑和痛苦。&1dquo;看看他。”世界先生对着空气说话，仿佛在和某人聊天，&1dquo;瞧他的模样，好象看见了一连串o和1变成一群闪光的彩色小鸟，飞走了。”

  岩石通道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世界先生把尸体扛在肩膀上，仿佛它没什么份量似的。他打开鬼精灵人偶模型后面的背景画板，把尸体藏在画板后，用死人身上的黑色长风衣盖住尸体。晚上再处理尸体，他想，重又露出带疤的笑容。在战场上掩藏一具尸体实在太容易了。没有人会现，没有人会在意。

  片刻间，这里一片沉寂。然后响起一个粗鲁的声音，不是世界先生的嗓门，先清了一下喉咙，然后说。&1dquo;这个头开得不错。”

  第十八章

  他们想挺身反抗士兵，却被士兵们开枪打死。所以说，那诗里所描写的监狱的情形并不是真的，只是诗人的虚构。诗歌的完美，真实世界中是很难得到的。诗并不是真实，真实是诗行所无法容纳的。

  ——一位歌手对《萨姆·巴斯歌曲集》的评介，见《美国民间传说的财富》

  所有这一切也许并没有真的生过。如果能让你感觉自在一点的话，你可以简单地将这些事当成一种比喻。说到底，按它的定义来说，宗教本身就是一种隐喻：神明是梦想，是希望，是女人，是讽刺家，是父亲，是城市，是拥有很多房间的房子，是把自己昂贵的计时器遗失在沙漠中的钟表匠，是爱你的某人，或者（尽管有无数证据显示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干脆是某种高高在上的存在，其唯一事业就是让你的球队、军队、生意、或者婚姻，战胜种种困难，获得成功、胜利、兴旺、完美。

  宗教就是一个地方，为你提供立脚点，提供视角，让你由此出，采取某种行动，获得某种看待这个世界的看法。

  所以，本书所描述的一切都没有生过，也永远不会生。它没有一个字是真的。尽管如此，接下来生的事是这样生的：

  在远望山山脚，男人和女人在雨中聚在一小堆篝火周围。他们都站在树下，但树叶为他们挡不了多少雨水。他们在争吵。

  迦梨女士说：&1dquo;时间到了。”现在的她长着墨黑色的肌肤和白色的尖齿，

  戴着柠檬黄手套、一头银的安纳西不赞成地摇摇头。&1dquo;我们可以等。”他说，&1dquo;还可以等下去时，我们就应该继续等下去。”

  人群中响起一阵反对的抱怨声。

  &1dquo;不，听着，他是对的。”一位铁灰色头的老人说。这是岑诺伯格，他手中拿着一把战锤，锤头扛在肩膀上。&1dquo;他们占据了高地，天气对我们不利。如果现在开战，实在太疯狂、太冒险了。”

  一个看起来有些像狼，但像人更多一点的家伙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森林的地面上。&1dquo;那什么时候才是攻击他们的最好时机？等到天气放晴？他们会料到我们在那种时候动攻击。依我说，现在就出，现在就干。”

  &1dquo;我们和他们之间隔着云层。”来自匈牙利的伊斯丹指出。他留着漂亮的黑胡子，戴着一顶很大的、积满灰尘的黑色帽子。他靠卖铝线、屋顶、排水槽给上了年纪的市民维生，但常常一收到钱，第二天就离开那个城镇，全不管工作是否完成。

  一个穿着漂亮西装的男子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他合拢双手，走到火光中，简洁而清晰地阐述出他的观点。周围不断有人赞同地点头，小声附合着。

  组成摩利甘的三位女战士中传出一个声音。她们三人紧紧挨在一起，站在阴影中，每个人身上都有蓝色的文身，肩膀上的乌鸦翅膀不住晃动着。她说：&1dquo;好时机还是坏时机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就是时机。他们一直在杀害我们。让我们死在一起，死在战斗中，像真正的神一样尊严地死去。远远胜过在逃亡过程中被他们一个一个干掉，像杀死地下室里的老鼠一样。”

  又是一阵喃喃低语声，这一次是深表赞同的声音。她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话。就是现在。

  &1dquo;第一个敌人的脑袋是我的。”一个身材很高的中国人说。他的脖子上用绳子串着一串小骷髅头。他坚决地朝山上慢慢走去，肩膀上扛着一件顶端带着一弯弧形利刃的武器，像一轮银色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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