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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夜离开后，谢离独自一人在沙上坐了很久，他在等一个电话。

  终于，在警长吃完第三根猫棒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电话那边的老年人先开口：&1dquo;年快乐，小谢。”

  谢离对着手机，冷静地说：&1dquo;您也是，张局。”

  &1dquo;听说你跟小夜住一起了?”

  &1dquo;我以为张局早就知道了，一直以来劳您费心。”

  最近谢离才想明白一些事，现在对张剑明的语气都变得不留情面了。

  电话传来张剑明的笑声，他说：&1dquo;小谢，你别激动，你知道我绝对不是你的敌人。”

  &1dquo;张局说笑了，你不是我的敌人，却也不信任我。”谢离话中带刺，但他不习惯表达愤怒，语气上更多的是自嘲：&1dquo;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是那条鱼线，但没想到，原来我才是鱼饵。”

  &1dquo;小谢你错了，我现在很相信你，我相信梁夜没有看错人。”

  半年前张剑明通过层层关系联系上他，当时他已经脱离6启鸣的组织很长时间了，如果不是张剑明自称要查段烨父亲的案子，他绝不会一次又一次替他办事。

  只是事到如今他才想明白，原来这半年他接受的每一次任务，都是张剑明对他的试探，张剑明一开始根本就不信任他。

  &1dquo;张局，你让我去调查那些与6启鸣有关的蛛丝马迹，不过是为了试探我是否真的对他背后的势力一无所知?不就是因为怀疑我还跟那组织有所勾连吗?那么现在的结果你满意了吗?我这个线人合格了吗?

  &1dquo;你明明知道我在找什么。

  &1dquo;如果你信任我，就不会一直隐瞒我梁夜的真正身份!我说得对吗?”

  谢离一口气说出这些话，他愤怒了，终是没能控制好情绪。

  电话那头，张剑明沉默了几秒，才惊道：&1dquo;你&he11ip;&he11ip;你都知道了?梁夜跟你说的?”

  谢离走出阳台，给自己点了支烟。

  他说：&1dquo;他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猜到的，不过谢谢你，现在我更肯定了。”

  &1dquo;你果然聪明，我没看错。”

  谢离吸了一口烟，将白烟缓缓吐出，道：&1dquo;张局怎么确定我还会再跟你合作?我看上去像是那种可以一次又一次被利用的人吗?”

  &1dquo;阿离啊，我相信你会的。你如果想彻底摆脱6启鸣和他背后的组织，那就只能跟警方合作。况且，梁夜父亲的案子&he11ip;&he11ip;还没翻案，你也会帮他的。”

  张剑明说得没错，就这两个理由，足够谢离去赴汤蹈火。

  电话里沉默片刻，张剑明继续尝试说服谢离：&1dquo;我之前派到6启鸣身边的两个线人都有去无回，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有人牺牲了。当初也是因为无路可走，才想到联系你，你这么聪明应该也能想到，当下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