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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出氣。」

6閒波瀾不驚地接下試探：「6氏步子邁得太大，跟不上的人不少見。可如果為了貪慾毀了大事的人可謂是倀鬼。絕不能容忍。」

老人可不吃這一套：

「人人都貪心。」

可沒見你人人都揪出來懲辦了。

「顧叔叔，那是兩條人命。」

「好！好好。」顧廷敬像孩童似的地眨眨眼睛，「你是大人了，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不過，別把人想的太好。

——還是那句話，人人都有貪慾。烏干達的那個國際醫生鬧起來也不好收場，你得早做打算。

等男人回過神來時，空蕩蕩的茶室中只剩下他一個人，而電話那頭女孩疑惑的聲音如驚雷般響在耳畔：「餵？您好？」

他這才意識到顧廷敬三言兩語間就讓他被蠱惑般地打了這個電話，完全忽略烏干達此刻是在半夜。對方略帶沙啞的聲音暗示了被從睡夢中聲聲吵醒的情形。

男人難得有些懊悔地皺了下眉。

「您好？是需要醫生嗎？」這句是法語，雖然被無情地吵醒，她還是柔聲細語地等待著沒有回音的聽筒。

「是我，6閒。」男人終於開口。

「啊！」

話筒那邊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怎麼了6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我…」話好似開了個頭之後再也無法說下去，他有點厭棄自己的猶豫，在幾秒後流暢地表達：「我代表6氏向之前工作的不協調道歉，並且處置了一個內部的工作人員。」

「啊？」很困擾一樣，女孩有些為難，「誤會已經解開了，您不用特意打電話來的…而且，而且為了這種事就丟工作什麼的……」

她好像在這種時刻還在為「無辜」的人擔憂。

6閒忽地生出一種不耐：「是他自己做了錯事。」

「哦……」

他好似天生就失去和無國界醫生這群人溝通的能力，他不理解他們的無私奉獻，他們不理解他的冷漠獨斷。這樣的對話曾發生過千百萬次，無論出於什麼道理，同情心泛濫的人們總是有一個又一個」可是「，為壓根不認識的人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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