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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蘇:「你一定拒絕了。」
「是。我不願意。」祁言的眼底嘲諷,「我父親卻說,我生在祁家,就該以家族利益為先。而我既然有聯姻的價值,就該為家族犧牲。他將我鎖在臥室里,安排心理醫生每天來勸我,說服我,但我逃了出去。他終於沒了耐心,將我關了起來。」
「那你哥哥呢?」別蘇問道。
就算是聯姻,一般也會選擇更適齡的孩子。
祁言的語氣很平淡:「那是我父親從小培養的接班人。我學習各種課程的時候,他都跟在父親的身邊,學習著如何管理公司。」
別蘇難以理解:「這不公平。而且也不應該讓你去承擔這些。」
高中之前,她參加過很多家裡的宴會,對每個家族都略有耳聞,父母也會很耐心地告訴她一些事情。
她知道,很多時候一些家族選擇聯姻,並不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困難,只是一種簡單的利益交換。
這樣一想,或許她也曾是見過祁言的,也許兩人甚至出席過同一場宴會,所以之前管家叔叔見到祁言的時候,才會說覺得他很熟悉。
別蘇聽到祁言輕輕笑了一聲:「是啊,這世界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是毫無道理可言的事,竟然都會有人為了利益而同意。」
「即便是親生兒子,在利益面前,也要在天平上衡量。」
別蘇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擔憂:「祁言……」
「都是過去的事了。」祁言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後來我母親就提出了離婚,根據我的意願,法院將我判給了我的母親,我也在那時與祁家斷絕了關係。」
「但你的母親……」別蘇聽他說起過,母親已經不在了,卻不知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祁言的聲音稍稍停頓了一下:「她和我父親的婚姻一塌糊塗,覺得我們家的人都是利益至上,骨子冷血,連帶著也不願見我,選擇了出國。」
「如果帶我在身邊,只會影響她的未來。我很感激她願意將我救出來。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她的葬禮上,她雖然不愛我,卻將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我,給了我如今的生活。」
他的語調很平,像是說著沒有在心上留下痕跡的往事,只是簡單地陳述著。
但別蘇已然感到洶湧的悲傷,她握住祁言的手。
是因為從小接觸的人都不願意用真心待他,他才會難以接受旁人,將自己封閉起來。
「她愛你。」別蘇將他的手合攏在掌中,「阿姨不是不接受你,她留給你的不僅僅是遺產,還有沒說出口的愛,和讓你選擇今後人生的自由。」
她想了想,索性也不再隱瞞自己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其實我也遇到過這些事,在我上了初中之後,經常會有人纏著我。」別蘇回憶起那段時間,「然後我休學了一陣子,但發現這種事避無可避,一昧逃跑是沒有用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轉學嗎?」別蘇主動提起,「我在凱斯諾的時候,有個同學向我告白,他跑到天台上,說我如果不過去,他就要從上面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