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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埃夫人觉得午夜两点才睡是一种羞耻，可是梅格雷一上床就坠人了睡乡，而且立即出鼾声，就象好几天没睡过觉似的。

  九

  差十分八点，梅格雷在旅馆的办公桌前停下来，这时老板刚到旅馆，正和夜班值勤在一起翻阅旅客名单。一只脏水桶挡住了通道；一把扫帚靠在墙上，梅格雷神志极其严肃地抓起扫帚，细致地察看着扫帚的木把。

  &1dquo;我用一下扫帚，可以吗？”他问老板。

  &1dquo;请用吧&he11ip;&he11ip;”老板结结巴巴地答道。

  话声刚落，他摹地若有所悟，便带着不安的神情问道：

  &1dquo;您的房间不干净吗？”

  梅格雷逍遥自在地抽着今天的第一斗烟。

  &1dquo;不，房间不脏！”他和颜悦色地回答，&1dquo;我感兴的并不是扫帚，而是想要一小段扫帚的木把。”

  一个女清洁工走过来，她用身上的蓝色围裙擦着双手，心里肯定认为这位旅客疯了。

  &1dquo;你们大概不会有锯子吧？”梅格雷接着问夜班值勤。

  &1dquo;那好办，约瑟夫，”老板把话接过去，&1dquo;你去给梅格雷先生找把锯子&he11ip;&he11ip;”

  决定性的一天就这样从一件愉快而又疯疯癫癫的事情开始了。接连两个早晨天气都很好，和煦的阳光普照着大地。一个侍候房客的女佣托着早餐盘走了过去。走廊的地面用水冲洗过。邮递员走进门来，把手伸进庆邮袋。

  梅格雷握着扫帚，等着锯子。

  &1dquo;我想客厅里有电话吧？”他问老板。

  &1dquo;那当然，梅格雷先生。在左边的桌子上。我马上去给您接通。”

  &1dquo;不必了。”

  &1dquo;您不想打电话吗？”

  &1dquo;谢谢。现在不需要。”

  他拿着扫帚走进客厅，女清洁工急忙利用这个机会向老板解释：

  &1dquo;您看见了吧，要是我还没打扫房间，那不是我的过错，回头可别责怪我，因为客厅都还没扫完呢！”

  夜班值勤拿着一把生锈的锯子回来了，这是从地窖里找来的。梅格雷拿着扫帚走出来，拿起锯子，开始锯扫帚木把。他把扫帚的一头按在办公桌的边沿。锯木屑飘落在已经冲洗干净的水磨石地面上。扫帚的另一头在花名册上来回磨蹭，老板看了心里直愁。

  &1dquo;瞧，行啦！谢谢您。”警长终于干完了，他一面道谢，一面拣起刚锯下来的一片薄木片。

  他随手把锯短了几厘米的扫帚还给女清洁工。

  &1dquo;这就是您方才要的东西吗？”旅馆老板问道，神态非常认真。

  &1dquo;没错。”

  梅格雷在大桥酒店餐厅的紧里头找到了吕卡，这儿也象在旅馆一样，到处都是女清洁工和水桶。

  &1dquo;您知道吗，头儿？昨天夜里我们全大队整整干了一宿。阿马迪约向您告别后，他想争头功，赶在您的前面，把手下所有的人都投到这件案子上去了。喏，我可以告诉您，您同一位夫人一起上鲁瓦亚尔剧院&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