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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讓燒得渾身都不舒服,下意識想把他推開,卻又被人捏住了手腕。
少年的手掌還稱不上寬大,卻因為習武很有力量感,這麼輕輕鉗著,就讓謝讓動彈不得。謝讓皺著眉掙扎一下,沒掙得開,總算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這人平時哪有這麼霸道。
謝讓抬眼朝人看去,很快明白過來:「你晚上喝酒了?」
宇文越比平日沉默得多,反應也遲鈍了不少。他與謝讓對視片刻,許久才點點頭:「飲了幾杯。」
難怪。
書里的小皇帝酒量也不好,幾乎不怎麼碰酒的。
謝讓嘆了口氣,語氣放緩了些:「你快把我放開……」
宇文越這回反應倒是快:「不放。」
「……」謝讓無奈,「可我難受……」
少年又偏頭想了想,問:「那要怎麼做,你才不難受?」
沒什麼辦法。
他今晚已經吃過藥了,頭頂也敷著宮人定時進來給他換的涼帕子,但體溫還是沒能降下來。這種情況謝讓從小到大經歷過很多次,除了自己熬著,熬到退燒,沒別的法子。
謝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他燒成這樣,躺在少年懷裡和躺在床上其實沒什麼區別。謝讓沒力氣向對方解釋,便隨他去了,重閉上眼。
少年卻忽然將他輕輕放回了床上。
酸疼的四肢觸及床榻,謝讓疼得抽氣,但很快又被人抱進了懷裡。
不是先前那樣從身後摟住,而是從正面抱住,很輕,很溫暖的擁抱。
令人安心的氣息霎時將謝讓整個籠住,少年腦袋埋在他頸側,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這樣,會好些嗎?」
第19章
翌日,宇文越醒來時頭疼欲裂。
他以前沒有參加酒宴的機會,幾乎沒碰過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究竟如何。昨晚在宮中宴請將士,那群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貪杯的,宇文越也不得已陪飲了好幾杯。
幾杯酒下肚,他就知道不好。
好在身為天子的信念感支撐著他沒露怯,一直若無其事地堅持到了酒宴結束,返回寢宮。
至於回來之後……
宇文越按了按眉心,有點想不起來了。
殿外傳來腳步聲,謝讓走進來,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他:「醒酒茶,喝了能舒服點。」
宇文越接過來喝了一口,問:「你好些了?」
「嗯,好了。」
他的發燒通常來得快去得也快,比起生病,更像是身體在表達抗議。時刻提醒他不能受累,也不能貪涼。
謝讓道:「喝完再睡會兒吧,今早的講學已經幫你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