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第1页)
「小兔崽子罵誰呢。」謝讓倚在榻上,悠悠道,「我承認,我以前確實不太懂,不過,對方也不一定有多懂吧。」
「小孩子哪懂什麼情愛,只是覺得誰好看,或是與誰相處得融洽,就認為非他不可了……傻裡傻氣的。」
相處這麼久,宇文越自然看得出,謝讓這話其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有感而發。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宇文越心中莫名憋悶,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接話,只得冷哼一聲:「你還是多看點話本子吧!」
他說完便想離開,剛轉身,謝讓卻又叫住他:「這就走了?」
宇文越不回頭,沒好氣地問:「還有事?」
「沒事,只是時辰差不多,問你要不要留下用個午膳。」謝讓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沒關係,你若還有事忙就先去吧,我一會兒自己吃就行。」
宇文越:「………………」
片刻後,午膳傳到帝師如今居住的昭仁殿。
當今聖上揮退要上來伺候的小太監,冷著臉,親手給帝師呈了碗湯。
第42章
幾天後,西域使臣到達了京城。
當今聖上在宮中設宴,為使臣接風洗塵,許久不曾現於人前的帝師謝讓,也在晚宴中現身。
關於謝讓,宇文越對外的說法,是帝師前些年嘔心瀝血,為政事操勞,落下了病根,需要在宮中修養。至於先前為人詬病的自封丞相、獨攬朝政,則全以先帝諭旨為由,推給了他那死去的父皇。
這本是謝讓當初用來忽悠荀盛的說辭,全被對方拿去現學現用。
不過由於宇文越近來在群臣面前逐漸樹立威嚴,以及謝讓確實安安分分退居了幕後,這說辭並未引起懷疑。
闊別數月又穿上了那身厚重的官服,謝讓被盛安扶著下了御輦,許多官員上前與他問安。
一眼望去,有許多生面孔。
宇文越要重掌權,註定了這一年當中,朝堂上下人員流動極快。
原先那批朝中毒瘤,大多都已被問罪或是調離了京城。而來的,不僅有年初那次科舉選錄的進士,更多則是宇文越從地方調來的官員。
不久後,今年的恩科也要開始,到那時,朝中又會添上一批人。
短短不到一年,原本權傾朝野的帝師謝讓,已經確確實實不剩多少實權了。
當然,這其中也免不了謝讓自己的推波助瀾。
來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謝讓與人一一寒暄,餘光卻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左都御史,段景堯。
若說現在謝讓還殘存有什麼勢力,除了幾乎已經與宇文越共享的京城情報網,就只有這位被帝師親手提上來的左都御史了。
可今日,此人一反以往在人群中自來熟的態度,非但不與人交談,整個人還顯得沒精打采,就連有人與他打招呼都心不在焉。
謝讓主動走過去:「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