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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院子,便被人攔住了。
「謝大人,您怎麼來了?」常德忠笑容滿面,擋在謝讓面前的身形卻沒退讓半步,「若是有關西域貿易一事,聖上今兒個早晨已經聽禮部的大人們稟告過了,不勞您費心。」
謝讓:「……」
謝讓面無表情:「我來過問陛下功課,也不成嗎?」
「謝大人哪裡話,您要過問功課,哪裡有人敢攔。」常德忠賠著笑,「只是聖上這兩日事務繁忙,暫時抽不出身,所以……」
他頓了頓,又道:「聖上吩咐過,沒有召見,任何人不得踏入御書房半步,奴才也不敢違抗聖命啊!」
召見。
以往謝讓想見他,什麼時候聽過召見?
謝讓問:「陛下究竟怎麼了,與我說實話。」
「這……」常德忠神情猶疑片刻,「聖上一切安好,謝大人何出此言?」
一切安好會連著好幾天都躲著他?
明明上午連禮部的人都見了。
謝讓抬眼望向前方緊閉的門扉。
御書房的房門不比寢宮的大門厚重,那一扇薄薄的門扉根本擋不住院子裡的話音,他知道,宇文越聽得見他來了。
聽得見,卻不肯見他。
謝讓眼眸垂下,最終沒有多說什麼:「罷了,他不肯見我,我走就是。」
常德忠躬身行禮:「謝大人慢走。」
常德忠畢恭畢敬將謝讓送出了門,一直看著御輦遠去,才轉頭回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宇文越正負手站在門邊,低著頭有些出神。常德忠推門進去,險些迎面撞上,嚇得踉蹌一下:「陛下恕罪!」
「是朕嚇到了你,何罪之有。」宇文越淡淡應了一句,轉頭往屋內走去。
常德忠小步跟上:「陛下,謝大人已經離開了。」
「聽見了。」宇文越在桌邊坐下,道,「你也下去吧。」
常德忠沒動,又低聲道:「謝大人……似乎很擔心,陛下,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還用你說?」少年陡然揚高了聲音,「真以為朕不想見他?」
宇文越好幾天沒和自家老師說上話,本就心煩意亂,一點就炸:「朕如今這樣,怎麼見他?」
什麼狗屁抑息丹,不過是與謝讓共處一夜,竟然會因為吸入了太多對方因動情散發的信香,而說失效就失效。
失效就罷了,可壓抑了半年多的身體,竟比剛分化時更難控制。
要不是怕嚇到他……
宇文越深深吸氣,勉強抑制住煩躁的情緒:「馮太醫那邊還是沒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