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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店主挂在门口上的电子手表，陀螺或者洋娃娃之类的在孩子眼中梦寐以求的大奖，每天晚上放学的时候，小店门口就有一堆穿着校服的小孩神情凝重的捏着小纸片慢慢刮开。

百分之五十是没啥的，剩下百分之四十五能刮到个一块或者五毛，再剩下的百分之五才能从店主挂在门口的奖品里高高兴兴的拿下他的战利品，一路炫耀着回家。

谢晓瑜那个时候的感觉，就差不多是随手一抽，抽中了最大的奖品，乐得她又多从角落里薅了两条蛇。

铃铛被拿在手里来回甩了几圈，被晃得叮当作响。时间比较紧急，谢晓瑜他们通知了周洋他们，就直接把绣花鞋给柳树元的尸体穿上了。

尘封十几年，他的尸体看起来还是宛如活人般，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脸色红润，如果不是没有呼吸，恐怕他们真的会觉得下一秒他就有可能会坐起来，拉着方筠娘的手给她唱小曲儿听。

事实上，他已经这么干了。站在正殿上给尸体穿了绣花鞋顺带处理后事的谢晓瑜他们能够听到他在后面唱曲的声音，也不知道柳树元从哪里找出了一把二胡，乌拉乌拉地演奏着悲戚的调子。

感觉像是在给自己送别，听着还有点渗人。

按柳树元的交代，给尸体穿上绣花鞋之后，他们给他架个一人高的柴堆就成。柴堆要堆的高大奢华，就是那种拿好几十户人家存的所有柴火叠在一起的，放尸体的地还能让加人的那种。

穿完放完，他们就能走人了。留下一个哭唧唧的吴远泽举着个火把，他要负责放火烧尸体，作为报酬，他能得到拯救所有柳城人的功德。在今后，他将一生顺遂，不会遇到各种意外而生的灾厄。

这看起来像是吴远泽打了全程的酱油，最后得到了最大的好处。但其实事实如何，又有谁说得清呢。

方筠娘面带笑容安详地躺在柳树元怀里，仿佛只是小憩了一会儿。柳树元搂着她，凝视着她依然娇艳的脸庞，低头想要吻她一下，但是看到自己现在伸出的苍老手掌，他又缩了回去。

柳树元的尸体是方筠娘藏进去的，可能她一开始只是打着既然只是为了这么一尊木雕泥塑的神像，那群人就害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她干脆就把柳树元的尸体做成神像。

让柳城人日日跪拜他们曾经害死的人，这主意就听起来很不错。

不错是不错了，可惜不错的过了头。城隍再怎么样也是有神位的正神，岂能容他这么个小小凡人亵渎，但是偏偏罪又不在他。

最后，他因祸得福的获得了城隍的庇护，可在城隍没允许之前，他都不能去见方筠娘。只能一日复一日的看着她为了复仇迷失自我，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受害。

那一天，他看见吴远泽走进城隍庙，他身上和他很相似的东西。他附了他的身，通过城隍开启了这个任务。

虽然有波折，但好在最后的结局是最好也最合适的。

柳树元小心翼翼地抱起方筠娘，把她放在他的尸体旁边。然后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赵起的心脏里。

鲜血四溅，在吴远泽压抑着的惊呼声中，他勉强爬上了柴堆缩在角落里。下一秒，那个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身体就把他的魂魄给挤了出来。

吴远泽照着柳树元的吩咐，点燃了柴堆，火焰旺盛地舔上了所有它能抓住的物体。吴远泽看着毕波作响的柴堆，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谢晓瑜他们走的突然，柳树元他们也死的突然，回顾这两天他经历的事情，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奇幻最不可思议的时光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个人把这几天的事，写成戏本子自己唱，不管能不能火，留个纪念总是不错的。

“喂，那边那个小子，你吹个唢呐给我们听听。”

吴远泽突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他惊骇地抬起头，一把铜制的唢呐就被塞进了他的手里。

吴远泽：……于姑娘救命啊啊啊啊！又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