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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了杯威士忌,打算以一如既往的零星仪式感,结束这最后的一夜虚妄。

  抿了口酒,回过神来,酒吧经理却不知何时倚在她身边的空位。

  肥肉和媚笑一起堆在男人并不年轻的脸上,他推开陈昭随意丢在吧台上的那叠入不了眼的零钱,放下几张崭的百元大钞。

  大抵是为了迁就她,男人甚至说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1dquo;莉莉安,真的就这么走了?&he11ip;&he11ip;不考虑我上次的建议?”

  陈昭装作回忆了好一会儿所谓&1dquo;上次的建议”。

  许久,方才似笑非笑,举起酒杯,&1dquo;我就只值一杯威士忌?”

  经理笑笑,比了个&1dquo;三”的手势,&1dquo;你从来没答应过嘛,第一次,我喊贵一点。”

  陈昭摇头。

  几个没散的客人在一旁起哄,毫不遮掩的目光在两人身边流转。

  &1dquo;五?”

  陈昭继续摇头。

  越喊越高,险些喊出个承受不住的天价。

  陈昭依旧摇头。

  经理轻敲桌面,不耐烦了:&1dquo;那你说,多少钱合适?就一晚上,反正你也要走了,多捞一不好吗?——我早说过了,这比你跳一晚上舞挣得多的多!”

  絮絮叨叨,全是被驳了面子的不爽。

  陈昭闻声,歪了歪头。

  一张艳色无双的脸,平白笑出点天真不知世故的稚意。

  &1dquo;是这样,我的前任呢,也给我喊过一个价,你要是觉得合适,比他多一块钱,我就跟你走咯。”

  装的再清高,原来还是有价码的。

  这话一说出口,经理当即一笑,粗肥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

  &1dquo;&he11ip;&he11ip;多少钱?”他问,&1dquo;你这么正点的妹,我当然愿意出够本啦。”

  陈昭并不应声,只低垂了眼睫,从包里掏出唇膏,在经理的手掌心写下了一串数字。

  一串对她而言,长的近乎天价的数字。

  她似笑非笑。

  &1dquo;只要这个数就好,经理,怎么样,我前任很大方吧?”

  =

  在这种叫人坐立难安的尴尬境地里想起和提及前任,大概只有陈昭这种人才能做到。

  更别提她想到的第一句,是对方咄咄逼人的一句:&1dquo;陈昭,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

  大概是八年前。

  陈昭想,这个画面或许应该出现在八年前。

  八年前的学校天台,一男一女,男的是她不久以后的初恋,女的是她。

  很少有人的爱情会源于这样的针锋相对,但并不包括当时缺心眼的她。

  而且,她的初恋很帅,远不像她少女时代的落魄,这足以令人芳心萌动。

  用那时候的话来夸,要说:那男的真俊。

  用现在时兴的话&he11ip;&he11ip;陈昭夸不出来,太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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