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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世，她却还在傻傻地庆幸那场梦没有应验。

  &1dquo;折枝，我恨他。”她无力地说，&1dquo;恨他们。”

  折枝错愕：&1dquo;谁？”

  &1dquo;叶景秋、窦绾，还有&he11ip;&he11ip;陛下。”

  折枝陡然噤了声。她知道，大概是被突如其来地这么一句吓坏了。惊住了半天，折枝才怔怔地开了口：&1dquo;娘娘您&he11ip;&he11ip;您可别瞎想，叶氏和佳瑜夫人也还罢了，如今叶氏已被废黜，佳瑜夫人到底不得宠，可是陛下&he11ip;&he11ip;”

  &1dquo;你不必担心。”苏妤抿起一笑，&1dquo;苏家还在，我不会做傻事。”

  折枝犹是有些回不过神，觉得今早她的一言一语都奇怪得很。

  &1dquo;我要和他们把债一算个清楚。”淡泊的口吻强压住了心中强烈的恨意。

  她知道，自己的这一世和上一世很不一样，至少从一年多前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叶景秋被废黜、窦绾没当上皇后&he11ip;&he11ip;她不知这一世为何会有这样的扭转，但平心而论，这些扭转对她来说到底还是好的。

  也想好好地这样过下去，可那些痛&he11ip;&he11ip;到底太痛。浸在骨髓里，洗也洗不去。

  &1dquo;冤有头债有主，没机会去算的账便罢了，如今既有机会&he11ip;&he11ip;”

  上苍既是给了她这个清算的机会，便不是让她佯作不知、混混沌沌地过下去的。

  她也做不到佯作不知。

  ☆、第73章一念

  皇帝回到成舒殿时苏妤还未起床，侧躺在榻上，静静的，好像在思索什么。

  心知昨晚的种种多少和喝多了酒有关，他尚有两分清醒，她却已毫无意识，决计算不得心甘情愿。便多少有些许忐忑，默了一会儿才终于提步向榻边走去：&1dquo;阿妤？”

  苏妤抬起眼帘，有那么短短一瞬，皇帝几乎窒了息，只觉她目中毫无感情、甚至有些许森冷的恨意；但又好像只是错觉，因为她只抬眼看了他那么短短一瞬，便又覆下羽睫，遮掩住一切情绪。

  哑了片刻，皇帝在榻边坐下来；又哑了片刻，皇帝轻咳了一声，说：&1dquo;昨晚朕&he11ip;&he11ip;喝得多了些。”

  &1dquo;昨晚臣妾也喝多了。”苏妤淡淡道。便坐起身，锦被仍盖在身上，只露出了白皙的双肩。面上蕴着浅淡的红，苏妤道，&1dquo;臣妾要更衣，陛下可否&he11ip;&he11ip;”

  &1dquo;&he11ip;&he11ip;哦。”皇帝一哂，起身往殿外走了。微微松了口气，她似乎并未怎么生气。不快大抵是有些的，慢慢哄她便是。

  不论怎么说，昨晚她醉得更厉害，没忍住动了她，只能是他的错。

  拿了一本折子在手里翻着，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就是心绪不宁。翻了半天，终还是烦躁地搁下，正巧苏妤从寝殿走出来。穿着一身淡蓝的交领襦裙，髻松松地绾着，还未来得及施粉黛。

  仍有些睡眼惺忪，皇帝递出手去，苏妤便行上前来，将手搁在他手心里，屈膝坐下。皇帝看了看她，温和笑问：&1dquo;饿不饿？传膳吧。”

  苏妤摇了摇头：&1dquo;不饿。”

  &1dquo;咯咯”的两声轻叫，子鱼和非鱼从侧殿蹿出来，一颠一颠地向他们奔过来，很是开心的样子。

  苏妤怔怔地望过去，只觉隔了一梦而已，连见了这两只小貂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皇帝扫了两只小貂一眼，遂向苏妤道：&1dquo;先出去走走？回来吃些东西。”

  苏妤颌。

  并未走远，二人一并去了成舒殿后，殿后有一凉亭，皇帝时常在此处想些事情。前几日大雪不断，亭顶上覆了厚厚的一层积雪，看上去和往日大是不同。

  宫人置好垫子，二人便一同坐了。皇帝看着她微微白的面色有些慌意：&1dquo;气色这么差，一会儿传太医来看看？”

  &1dquo;没事&he11ip;&he11ip;”苏妤喃喃道，&1dquo;歇一歇便是了。”

  分明觉得她心中有事，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道：&1dquo;怎么了？有心事？”

  苏妤无言。安安静静地看着亭子外地上的积雪许久，方轻轻道：&1dquo;陛下说不信命&he11ip;&he11ip;”她抬了抬眼，&1dquo;那陛下&he11ip;&he11ip;可信六道轮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