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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无绝对，这顿饭一定不会是无奈的终点。

  两家人一坐定，陈礼梅就想去摸儿子的脑袋，封雅颂侧头躲过：&1dquo;妈，别摸了。”

  &1dquo;你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磕到这个地方。”陈礼梅捂着心口对林芳菲抱怨，&1dquo;那天体检回来，我一看脑袋上肿了鸡蛋大那么一块儿，我差点儿晕过去。”

  你当拍韩剧呢，还捂着心口。虽然腹诽，林芳菲还是关切了几句，丝毫没有想过此乃亲生女儿所为，不过就算给她知道了，大概也会说出&1dquo;打是亲骂是爱”这种逆天言论。

  两家父亲谈起近期动向，封雅颂和利永贞尽管不在电厂工作，听说要改制搞活厂子，当然举双手赞成。一顿饭吃得很融洽，两家人不由得谈起之前电厂效益好时，周末相约去风铃水库钓鱼吃农家菜。封雅颂想起那时候利永贞老跟在他后面打转，嘴角不由得漾起一抹笑意。

  一顿饭将到尾声，利永贞去包里拿湿纸巾擦脸，不小心将封大疆送的钱包带了出来。

  陈礼梅道：&1dquo;贞贞，这钱包是我特地挑出来送给你的，喜欢吗？”

  她收了人家礼物，又把人家儿子给打了，不免有点儿心虚，赶紧拍马屁：&1dquo;荔枝纹很耐看，谢谢阿姨。”

  &1dquo;不客气，你喜欢就好。”陈礼梅优雅地切着牛排，&1dquo;大疆，你不是也给小佟买了礼物吗？我下午没事，给她送过去。”

  利永贞一刀划在碟面上，出刺耳的响声。

  封大疆一怔：&1dquo;买礼物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雅颂和她散了。不相干的人，何必呢？”

  &1dquo;现在小年轻讲究分手还是朋友。”陈礼梅闲闲道，&1dquo;以前我只是对她说你在外面打工——哈，那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后悔的。”

  突然滴滴两声提示有短信，和长辈吃饭，席间收短信无疑是不礼貌行为，封雅颂就没有动。利永贞一边嚼肉一边看他，突然一拂头，嗲嗲地对封雅颂道：&1dquo;偶吧！比亚内！复合吧！复合吧！”

  陈礼梅愈敏感，立刻道：&1dquo;雅颂，是不是小佟找你？不准回！好男儿，不吃回头糙！”

  封雅颂只好把手机摸出来，看了一眼，不对母亲解释，而是递到利永贞眼前：&1dquo;广告而已，你要不放心，短信、电话记录随便看。”

  他就是有本事当着一干长辈的面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利永贞顿时大窘，又不好当着长辈的面泼水掀桌子，恨不得拿餐刀划破他的手机：&1dquo;拿开拿开，我没兴。”

  &1dquo;爸，妈，叔叔，阿姨，你们先走。”吃完饭后，封雅颂拉住了利永贞，&1dquo;我有话和永贞说，等会儿我买单。”

  两家大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林芳菲先反应过来——一顿饭都说不完，恐怕是不愿意给他们听到的亲密话，那什么样的亲密话能比得上刚才他主动让贞贞查他的手机呢？嗯，回去的路上要好好地和未来亲家研究研究。

  四位长辈都笑着迅退场。利存义都已经走了，又折返回来在封雅颂的肩头拂了拂，拍了拍，按了按，那笑眯眯的样子看得利永贞咬牙切齿——活像有什么重担要托付给封雅颂之前，先帮他放松放松肩膀。

  &1dquo;要不要吃甜品？”封雅颂把甜品单子递过来，&1dquo;你的检查是明天吗？别太紧张。”

  &1dquo;不吃。”利永贞不耐烦，&1dquo;封雅颂，你要说什么？别婆婆妈妈。”

  封雅颂仍是那种痞痞的态度：&1dquo;那就开门见山好了。利永贞，我现你说话不算话。”

  利永贞几乎跳起来：&1dquo;我说话不算话？我利永贞金口玉牙，一言九鼎。”

  &1dquo;是吗？你说过如果我去成了北极，就跟我的姓，几时兑现？”

  这句话太邪恶了，利永贞脸色遽变。她已经不复那种为了一部卫星电话狂追九条街的勇气，仿佛有什么疼痛的甜蜜在后面追赶一般，利永贞拔腿就逃。

  封雅颂立刻追了上去。

  遇到这种事情，她只会跑。

  &1dquo;利永贞！”封雅颂在后面喊了十几声，终于气急败坏，&1dquo;利永贞！你站住！”

  他站在一家甜品店的门口，用尽力气对前面那个越走越远的瘦削人影高声喊道：&1dquo;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利永贞停住脚步。这是伯乐路的甜蜜补给。当年他们一个等在伯乐路，一个等在伯牙路，错过最美好的青春时光。

  之后，愈行愈远。

  &1dquo;我一度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了，”封雅颂道，&1dquo;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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