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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为什么我会不愿意来呢？”钟有初的语调相对平稳很多，语缓慢，每个字都很清晰，&1dquo;对！如果在你手上的是梁安妮，我可能真的不会来。”

  何蓉哇哇地哭了起来：&1dquo;有初姐&he11ip;&he11ip;你和我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怕，可是我真的好怕&he11ip;&he11ip;我尽力了&he11ip;&he11ip;”

  &1dquo;何蓉，别哭，你做得很好。至少当着我的面，李欢不会伤害你，对不对？”钟有初的声音再次响起，&1dquo;你看，我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1dquo;有初，你今天真漂亮！知道吗？你是我心目中的莉亚公主。”他语无伦次地表达着心中的激动，&1dquo;我有一张你穿金色舞娘服的海报&he11ip;&he11ip;是我合成的。”

  &1dquo;那，是我真人比较美，还是海报上比较美？你的眼睛为什么还在看别的地方？看着我，只要看着我！是我真人比较美，还是海报上比较美？”

  含糊的元音和轻柔的辅音形成了强大的磁场，全程监听的雷再晖不得不承认钟有初此时的声音有种魔性，她想必是投入了许多的精力，千锤百炼，才练成了今天的语调和姿态。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的必修课。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事态恐怕会出乎他的一切预料。他迅拿起小刀把桌上一副耳机的电线割断。

  &1dquo;是你比较美&he11ip;&he11ip;”李欢急促的语调间还夹杂着何蓉的呜咽声，&1dquo;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女人味&he11ip;&he11ip;我不是说你之前不美&he11ip;&he11ip;有初，去把门反锁上。”

  &1dquo;我不要，我不要把门反锁上。”钟有初慢慢地说着，&1dquo;你不了解我吗？我从来不会把门反锁上，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1dquo;&he11ip;&he11ip;好吧。”音响里传来重重的推搡声音，何蓉的抽噎声变大，&1dquo;快把音频关掉！我不希望外面的人听见我们的对话。”

  &1dquo;李欢，别这样粗暴，何蓉是我的朋友。”

  &1dquo;什么朋友，你被炒她有帮你说过一句话吗？只有我是你的依靠。”

  &1dquo;那你让何蓉出去好吗？”钟有初轻言细语，&1dquo;我和你单独谈。”

  &1dquo;嗒”的一声，电脑陷入一片死寂。须臾，有人献计：&1dquo;有软件可以强制打开对方音频。”有人反对：&1dquo;在李欢面前玩弄这种把戏，不是班门弄斧吗？”

  会议室里隐隐约约传来何蓉的尖叫声，接着是钟有初的怒喝声，但谁也没有听清楚她激烈地表达了什么。雷再晖腾地站了起来，奔至会议室门口，只要稍微一使劲，他就能打开门，但门先从里面打开了，捂着脑袋的何蓉被钟有初推了出来，雷再晖接了个正着。他伸手想把钟有初也拉出来，但她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门随即被关上。

  &1dquo;&he11ip;&he11ip;李欢要割我的耳朵！”何蓉扑在雷再晖怀里抖个不停，&1dquo;我的耳朵还在不在？好痛！我的耳朵没有了！”

  &1dquo;何小姐，你并没有受伤。带她去休息一会儿，她的脚腕需要冰敷。”

  &1dquo;那有初姐怎么办？”何蓉哭叫起来，&1dquo;怎么可以把她和那个变态关在一起？那个变态会伤害她的！”

  &1dquo;不会。”

  &1dquo;你保证？”

  &1dquo;因为他不会伤害同类。”

  &1dquo;你看，我不会走的。”钟有初重坐在了李欢对面，&1dquo;不和你谈好条件，我不会走。”

  迎着钟有初诚恳的目光，李欢放下了手中的单刀。幽暗的空间里，刀身像一潭黑灰色的死水，映着他扭曲的面容。

  &1dquo;我何德何能，可以和你面对面地坐着？”他激动地唤她的艺名，&1dquo;钟晴！”

  这是一团焦躁的火。他喃喃地将这个名字重复了好几遍，突然攥紧了拳头：&1dquo;不！钟晴属于所有人，钟有初才独一无二，不可分享！”

  &1dquo;接受雷先生开出的条件吧。”坐在阴影里，钟有初开口了，&1dquo;也许违背了你的良知，但这无疑是将伤害降低到最小的方法。”

  李欢快地眨着眼睛，使劲抓了抓头，愤愤地嚷着：&1dquo;别谈公事！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机会，别谈公事！我一直想要和你谈谈！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这些话都烂在我的心里了！今天是你八年前入职的日子，除了我，还会有谁记得？谁会记得你当时穿着墨绿色的套装，米白色袜子，深咖啡色带装饰花的皮鞋？你的裙子里永远都会有白衬裙。八号工资你会买一盒绿豆糕放到茶水间，十六号你会吃一颗芬必得——不，这都不是我一个人的记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