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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妈妈！”她手一松，钟有初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勉力撑起上身，每个字都在颤，&1dquo;我们走，我们回家。”

  司徒诚的声音轻描淡写：&1dquo;走啊，只管走出去——我差点儿忘记，你本来给她请了家庭教师，就是不打算长久做这一行。”他竟然还笑出声来，仿佛是在欣赏犹做困兽之斗的母女，&1dquo;闹出这么大动静，可见有人来吗？你以为这么幸运能够上来，就一定能够下去？好，你们只管走出去，试试看。”

  处在地狱之中，受炼火之苦，也不会比此刻更难熬。回忆滚滚碾过，叶月宾的血肉在一寸寸地爆裂，她一边将女儿拉起来，一边求饶：&1dquo;她还是个小孩子，她懂什么呢？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对不对？”

  这声音并不平静，但已经竭力做出迎合的姿态。听了这样荒谬的回答，司徒诚反而笑了起来：&1dquo;有！有！”

  昏昏沉沉的钟晴没有听懂母亲话中的含义，可是当司徒诚再度狞笑着鼓掌，然后叶月宾又把她往卫生间里推的时候，她明白了。

  &1dquo;妈妈！”这心情比自己被侮辱更加绝望，钟晴哀叫着，拼命反抗，&1dquo;妈妈！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走！我们走啊！”

  叶月宾将她的胳膊扯得几乎脱臼：&1dquo;你乖，一会儿就好了。”

  钟晴已经没有力气了，兼之五内俱焚：&1dquo;妈妈&he11ip;&he11ip;我求求你，不要&he11ip;&he11ip;我以后都会听话，我们走，我们&he11ip;&he11ip;”

  她力已竭，眼前一黑，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安顿好女儿，叶月宾一步步地朝司徒诚走过来。

  司徒家的人，脸庞清秀之余，那长长的眼角都蕴含着一股邪气——还和当年来看公演时一模一样。

  她饰孟丽君，嫦娥演成宗，一折《游上林》，眼角眉梢都是戏，将风流天子对少年大学士的缱绻爱恋表现得淋漓尽致。

  谢幕时，领导们上台与演员握手。未卸妆的她，长长的水袖拂在他的方形袖扣上。掌声如雷动，花香熏得头疼，他竟靠近她的耳边，轻轻挑逗了一句——卿可愿，常在上林伴君王？

  不是不心动，叶月宾自小便在那个多愁书生、多情小姐、娇俏红娘的世界打滚，怎么会没有一点儿绮思？

  怎奈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所以唱做俱佳的叶月宾，做不到这句戏词，可也忘不掉。

  &1dquo;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叶月宾默不作声地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她面容姣好，身体轻盈——十几年前，确是司徒诚喜欢的类型，可时间一向对女人更残酷，现在的叶月宾对于司徒诚来说，已经老到足以令他眼中充满了不耐与厌恶。直到她不着寸缕，司徒诚才冷冷开口：&1dquo;当年你先是欲拒还迎，后又三贞九烈——现在倒肯为女儿做出这样的牺牲了？”

  叶月宾交叉着双手，面无人色：&1dquo;司徒先生，我知道你从来不强迫&he11ip;&he11ip;”

  &1dquo;不错，我从来不强迫，所以当年才被你耍了一道。”司徒诚语调轻蔑，像一条毒蛇，一寸寸地缠上来，&1dquo;你凭什么以为我会选徐娘，舍少艾——总不会以为我还念着你吧。”

  她竟天真地认为被迫脱光衣物已经是最大的羞辱。叶月宾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捂着脸跪下去：&1dquo;司徒先生&he11ip;&he11ip;请你放过我们&he11ip;&he11ip;”

  &1dquo;站起来，”司徒诚指着她，命令，&1dquo;站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见叶月宾如死一般没有动静，他上前将这十几年前的孟丽君使劲拉了起来——赤裸的胴体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他的眼前。绝不是欣赏，而是审视，那目光再没有一丝情欲了。她当年怎么嬉笑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叶月宾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寒。扪心自问，她是否挑逗过他？玩弄过他？亏欠过他？现在的代女受过是否也有一丝心甘情愿在里面：&1dquo;都是我的错&he11ip;&he11ip;你放过我们吧&he11ip;&he11ip;”

  &1dquo;放过？你们母女可曾放过我司徒诚的儿子？”

  如晴天霹雳炸在了叶月宾的头顶：&1dquo;这是从何说起&he11ip;&he11ip;”

  &1dquo;别告诉我，连你也不知道闻柏桢的身份。”司徒诚冷冷甩开手，她重又瘫软在地，&1dquo;我司徒诚的儿子，岂容你们这对戏子母女随便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