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贼群（第1页）
嘀嘀。
嘀嘀。嘀嘀。
闹钟的电子音效规律地响着，从睡梦的一片混沌中驱走了睡意。还趴在床上翻滚着试图抗拒起床的女青年伸手在床头摸了一会儿，随着思考能力逐渐回笼，她突然回想起了什么惊坐起来——眼前的一切并没有随着一夜过去有何改变。
栗卡坐在床上揉了揉脸，被迫重接受现实。
便宜没好货，便宜过头的公寓也一样，她在搬到公寓的当天现周围突然变成了异空间，公寓楼大体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再外面就只有无尽虚空，也没法和任何人取得联系。楼内有可能非常危险的东西存在，有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现象必须提防……而自己在租期结束前都没法离开，这期间必须在公寓中求生。
栗卡起身关掉了闹钟，现在是早上7：oo，拉开窗帘，窗外还是一片乍一看很像蓝天的远空，看不出太阳在哪里，只有灿烂的阳光透进来，在窗棂间隔出清晰的光路，如果是平时说不定是个泡杯茶在窗边搬张椅子来看书的好机会。不过这会儿没人有那个心情了，她走向客厅准备洗漱开始的一天。
先在屋子里转一圈确认昨夜没有闯入或者其他改变的痕迹，然后来到卫生间，刷牙、漱口、清水毛巾用力擦一遍脸，最后把披散的长扎成高马尾，栗卡来到客厅，穿上夹克衫遮住两臂青龙白虎的纹身，从包里掏出之前买的面包就着盒装奶当早饭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顺便打开的电视重复播报着明天的天气，她还记得注意事项上有提到每天至少要打开一次电视，而且绝对不能在电源关闭时打开，这些都已经确认过了——牛奶盒子空了，栗卡依旧叼着吸管，最后剩下一点底要喝到有点困难，吸溜溜的响着。她这会儿的注意力在电视机上，屏幕上的女主持人剪着整齐的短，穿的也是最普通的职业西装，除了脸以外都没什么特征。而主持人脸上的特点也不是五官或者什么，而是完全空白的马赛克……一般而言，马赛克只能把细节模糊掉，大体的颜色差别还是能透露一些的，但从她脸上看起来，马赛克后面没有任何五官的存在，只是一张空白的脸。
“明日下午四时有雨…[杂讯]……明日下午四时有雨……”随着又一阵杂讯噪音响起，无限重复播放的片段随着电视一起被关掉了。栗卡抹了抹嘴起身，把包装盒塞进口袋里，提上棒球棍准备出门。
先要做的是查看昨天做了手脚的13o3室，那里不仅有满地的骨头还有自己故意丢下的厨余垃圾。不出所料，来到门口已经能看到里面那些铺得和地毯一样均匀密实的碎骨有了明显被翻动的痕迹。昨天丢在这里的垃圾袋也已经被撕开了，纸巾、包装盒、留着香肠余味的包装纸散得到处都是——而碎骨被踩过翻开的痕迹一直延伸向卧室。
栗卡不动声色地退了出来，慢慢抬起了自己昨天丢在走廊的那扇废门……一些衣服抽出来的线，地上捡几根完整的大骨头，把门板撑在走廊上刚好在从13o3里出来的视线死角里，她做了个简易陷阱，不需要能抓住什么，能让里面的东西出来的时候被门板往头上狠狠来一下就够了。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回了自家13o4门口，身子躲进门后，只留着手在外面，先是学着猴子一样呜呜叫了两声，然后才用力把早上喝剩的牛奶盒子往墙上砸去。
空牛奶盒和墙壁碰出空空的声音，又在地上弹了几圈，并不是什么很大的声音，但对于没有其他任何声音来源的走廊来说足够值得注意。
栗卡希望这对一只刚刚醒来的野生动物来说也值得探究。
没等几息，她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回应，之前尽量控制音量是对的，确实有那么一只东西直接占据了卧室睡下了——而现在，那种猿猴似的吱吱呜呜声伴随着闻嗅喘息声来到靠近门口的地方了。而栗卡本人则躲在自家13o4的门口握紧了棒球棍屏息做好了准备…………
没等几息，她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回应，之前尽量控制音量是对的，确实有那么一只东西直接占据了卧室睡下了——而现在，那种猿猴似的吱吱呜呜声伴随着闻嗅喘息声来到靠近门口的地方了。而栗卡本人则躲在自家13o4的门口握紧了棒球棍屏息做好了准备……
骨茬从地面划过的声音，慌不择路想要逃跑的动静，门板倒下狠狠砸在什么动物身上的声音，陷阱被触了！
与此同时，一声尖锐的惨叫也贯彻了整条走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出一阵又一阵警报一样的尖叫声，窗外的远处也传来遥相呼应此起彼伏的叫声——它在呼唤同伴！仅仅瞥到一眼的栗卡瞳孔一缩，被迫快躲回了家中，并且直接冲进了没有窗户可以看到室内的卫生间，握紧了球棍蹲跪在墙角。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只知道是很多的动物从隔壁一路闯进了走廊，翻箱倒柜，被陷阱所伤的那只大概也被救走了，它们如同一支狂潮从走廊里席卷而过，对所有东西吼叫，在一切表面抓挠，她隔着墙都能听到指甲刮下墙灰让人牙酸的声音。
不过此时，栗卡脑子里回想起的是方才看到的东西。那绝对不是她印象中的任何猿猴，全身只有漆黑杂乱的刚毛，好像一团糟糕的涂鸦，长到畸形的前肢，不过半人高的生物，那两条手臂却有近两米长，面孔也比普通猿类更诡异，漆黑的毛堆里只能看见一对铜铃样圆睁亮的眼睛和列开露出乱齿的嘴。它在笑，它绝对顶着让人不舒服的笑，那对异样的长而扭曲的双臂在空中胡乱挥舞抓挠着，没有比诡异的灵长类更让人不舒服的东西了。
外头的混乱还在持续，不过并没有太久，大概是没能找到伤害同伴的人在何处，那群“蟊贼”最终还是离开了，混乱的呼啸从窗口远去，栗卡又在原地等了很久，这才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麻的腿站起来。
卫生间的镜子忠实地照出她现在的样子，额头的刘海有些被汗湿了沾在皮肤上，瞳孔还有些紧张地想要四处乱瞟，还有些在支起门板时飘落的灰尘，看着远比自己所感觉到的狼狈更多。还是鲁莽了。栗卡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深呼吸几次，推门出去了。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已经来到了接近上午十点，而手表上的点数已经上涨到了18。这个以眼睛为标志的点数大概率是按照自己所见的怪异事物来增长的……栗卡给管理员了条消息问有关那些蟊贼的事，回信片刻后便来了：
“如果你已经见过了的话就会知道，蟊贼是一群愚蠢而贪婪的猴子，它们不知何时滋生在了这里。大部分情况下它们见到人就会逃跑，不要激怒他们。
但如果你有那个能力替我处理掉这些垃圾的话，我会给你个礼物。”
确实智商不高，跑得够快就可以让它们找不到自己，但这会儿自己可没有足够的信心去单枪匹马直接杀进它们的大本营，就算有点好奇那个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也没用。不过……如果是这样“团结”的生物，自己也许可以考虑搞点老鼠药来给它们弄点好东西，管理员要的只是处理掉它们，说不定蟊贼的尸体在那个rpg商店一样的地方还能卖出去也说不定……
思绪飘远不少，栗卡赶紧收住，甩了甩头重集中到自己面前的任务上：去一楼大厅这个特殊楼层看看。
然后……走到走廊的她感觉到自己有必要解决一下面前的烂摊子，楼道里到处是抓痕，地上罗满墙灰，连自己家门都差点被挠穿了。犹豫了一下，栗卡在离家前通过房子自带的固定电话拨通了维修服务，一个带点口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应下今天下午就会把一切修好。他听起来完全像一个正常的维修师傅，不过这种地方的“工作人员”……栗卡决定最好不要和他对上。
检查一遍家里没有其他异常，随身带好球棍，栗卡再次站在了电梯前，锈门打开，她眼前第一次出现了另一个人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