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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眶周圍鼓脹得有些酸疼,溫久神情怔怔的說不出一字半句,隔了好久才嗯了聲,錯開視線,認真為謝懷藺包紮起傷口。
少女羽睫輕顫,杏眸微斂,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映出燭火跳躍的光影,往下是線條柔和的瓊鼻和水潤的唇。
這般景色,美好得仿若置身夢中。
謝懷藺再無法忍耐,他用未受傷的左手將少女鬢邊的幾縷碎發綰到耳後。
果不其然少女手上動作一頓,猶如受了驚的兔子般抬起瀲灩的眸。
長指輕輕摩挲如珠似玉的耳垂,謝懷藺滿意地看到那處染上緋色。
「歲歲。」
他聲音暗啞低沉,像是在誘哄:「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他期望溫久能藉此機會告訴自己三年前的始末,為什麼在給出承諾後又突然要和離,又為什麼答應與宋彧成婚,他有太多太多的問題需要溫久親口回答。
「我……」
溫久眸光閃爍,耳根傳來的顫慄激起心潮跌宕,男人灼熱的吐息近在咫尺,她避無可避,堪堪把頭偏開,卻又把白皙的脖頸暴露在男人面前,脆弱纖細如姿態優美的天鵝。
謝懷藺呼吸加重了幾分。
「你其實也放不下,對不對?」
他循循善誘著,狹長的鳳眼裡情意洶湧,好似無聲的蠱惑。
只要面對這個人,溫久的理智總是落於下風,「對」字卡在喉嚨,差點就脫口而出。
可是不行。
從前的溫久尚能義無反顧地奔赴,至於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回應的勇氣和資格。
她為謝懷藺受傷的右手纏上最後一圈繃帶:「人總要向前看的,不是嗎?」
所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這句話溫久沒能說出口,因為她看見謝懷藺眼裡的光漸漸熄滅,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其中。
「……」
謝懷藺艱難地扯了扯唇,發現笑不出來後索性放棄。
他倉促起身,像是有某種強烈的預感,迫切想逃離那個不願接受的答案:「很晚了,今日你先休息,我改日再來……」
「謝懷藺。」
少女平靜地叫住他。
「不必了。」
男人身軀僵住。
「我不會在宮裡長住,所以你不必再來了。」
雖然謝懷藺不以為然,但事實上只要溫久在宮裡一日就會為他徒增許多麻煩。
等塵埃落定,她打算帶著嬤嬤回到溫家,相依為命度過剩餘的時光,畢竟……她的身體能撐多久也是個未知,可能是幾年,也可能是幾個月。
所以到此為止吧,不能再糾纏下去、耽誤他的未來了。
謝懷藺值得一位身體康健、能陪他到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