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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處痕跡都在無聲?控訴他?昨晚的惡劣行徑。
謝懷藺覺得自己簡直禽獸不?如。
重華宮撞見?的那幕令他?心痛如絞,想?到溫久寧願費盡周折也要瞞著他?見?宋彧,談論的大抵是?他?不?曾參與的往事?,心裡憋悶,遂借酒消愁。
他?酒量還算好,但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烈酒一杯杯不?要命似的灌下肚。
長公主?痴心妄想?把溫久當延續宋氏血脈的工具,哪怕溫久拒絕了這個荒唐的請求,謝懷藺還是?忍不?住去?想?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少女面冷心熱又最重情重義,親眼見?過?宋彧後,她會不?會心生垂憐、選擇留在宋彧身?邊呢?
何況宋彧在重兵把守的宮殿裡遇害,以受害者的姿態乞求少女駐足,襯托得謝懷藺才像那個將人逼迫致死的魔頭。
不?安與惶恐交織,意識渙散間,他?徘徊到青鸞殿。
望著夜色中依舊磅礴的宮殿,他?甚至生出了不?該有的邪念。
——想?就這樣?將少女囚困在金屋之中,永遠鎖在他?身?側。
所以才有了後來那些?失控的行為。
可這樣?子的話,他?和宋彧又有什?麼區別?
醉是?醉了,也不?至於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清楚地記得昨晚的所作所為——記得那嬌嫩柔軟的觸感,也記得那微苦的淚。
夜半時?酒醒了七八分,看見?她像只初生的貓兒窩在自己懷中,睫羽垂著淚,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好在兩人衣衫還算齊整,他?慶幸沒有釀成大錯,否則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唾棄自己的無恥,懊惱自己的衝動,經過?昨晚,溫久肯定會將他?推得更遠……不?,往最糟糕的想?,她肯定害怕極了,說不?准要從陌路人變為仇人,餘生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抱歉。」
喉結艱難地滾動,謝懷藺忐忑道:「我喝多了,不?是?有意嚇著你的。」
溫久小聲?嗯了下,如若蚊鳴:「可以鬆開了嗎?」
兩人現在的姿勢屬實曖昧,謝懷藺本來沒往那方面想?,經她這麼提醒,再不?能忽視軟玉溫香在懷的悸動,下腹迅升起一團灼熱的火。
他?趕在溫久察覺自己的異樣?之前迅撤身?,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
脫離男人的懷抱後,溫久注意到謝懷藺下頜有一抹艷紅的印記,顯然是?被她壓太?久壓出來的痕跡,於是?臉頰又是?一臊——
喝多的明明是?謝懷藺,自己反而像醉酒的那個,幼稚又任性地痛哭一場,藉由眼淚發泄情緒,最後竟在他?懷裡睡著了。
少女垂頭不?語,謝懷藺認為她此刻大概不?想?看見?自己,於是?無措地站起身?:「……那我先出去?。」
「等一下。」
衣袖被輕輕勾住。
「抱歉,重華宮是?禁地,我不?該私自闖入。」
溫久抬起濕潤的眸:「偽裝宮女、假借送藥之名進重華宮是?我的主?意,何院使也是?受我強迫不?得不?從,一切後果由我承擔,你別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