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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溫久來說,這明明是她和侯夫人的初次會面,內心卻不由自主?地感到親切。
她本想?尊稱一聲「侯夫人」,轉念想?到已經喊鎮北侯「謝叔」了?,再叫「侯夫人」未免顯得生疏,於是臨時改口。
「紜姨哪裡話,要拜訪也該是晚輩來拜訪您,怎敢勞煩您親自探望。」
果?不其然,聽?到少女對自己?的稱呼,紀向紜眉開眼笑:「好孩子,快讓我仔細瞧瞧。」
她將溫久轉了?一圈,嘴上不住地誇讚:「多年不見,你都出落得這麼漂亮了?,和你娘越來越像……就是太瘦了?,是不是在家裡都沒好好吃飯?我就知?道溫家的男人不懂得養小姑娘……」
這話說得,好像溫久受了?什麼苛待似的,她哭笑不得:「爺爺和哥哥都很?疼我,是我自己?身子太虛,怪不得別人。」
避開親生父親不談,只提到爺爺和哥哥,紀向紜敏銳覺察到了?什麼,問:「你爹該不會還在怪你吧?」
「……」
從少女長時間的沉默里,紀向紜明白了?答案,頓時柳眉倒豎,生氣道:「你爹真?是……再怎麼糊塗也該有個限度吧?簡直不可?理喻!」
「爹爹他也是太愛我阿娘了?吧。」溫久苦澀地說。
眼前的女孩懂事?得讓人心疼,紀向紜望著她那和已逝好友肖似的臉,神情複雜地嘆了?口氣。
「他們感情確實很?好,郎才女貌,任誰看都是一對璧人。」
紀向紜侃侃而談:「當時你爹還差點成了?長公主?的駙馬,先帝都快指婚了?,你爹冒著丟官的風險到先帝面前直言拒絕,說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要知?道,那一年他高中狀元,正是平步青雲的時候呢。」
「還有這事??」
溫久驚訝地說:「我從來沒聽?公主?和二叔提起過。」
「都是些陳年往事?了?。」紀向紜笑道,「沒想?到最?後成為駙馬的會是溫二,不過他脾氣出了?名的好,長公主?又是那樣嬌縱的性子——這兩人倒是互補。」
確實,單憑宋莜嵐傲視萬物的性子,換做別人肯定忍受不了?,恐怕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但溫致寧為人寬厚溫和,長這麼大,溫久還沒見過二叔發過脾氣,更別提和長公主?吵架了?。即便偶有口角,也都是溫致寧包容居多。
看樣子紀向紜十分熟悉當年那段往事?,溫久忍不住問:「紜姨,我娘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為父親的緣故,有關母親的一切在溫家都是禁忌,不管是祖父還是兄長,都很?少提及關於母親的事?。
溫久也怕勾起他們傷心的回憶,所以從來不曾主?動問及,可?實際上她很?想?知?道給予自己?生命的那個人的事?情,對「母親」這個形象滿懷憧憬。
聽?到少女的問題,紀向紜露出懷念的神情。
「她呀,長得漂亮,性格也好,溫柔識大體,做事?有自己?的原則,是我認識的人裡面最?有智慧的。」
紀向紜直視溫久的雙眼,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