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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芒有些尴尬，他们给她和秦泽远准备了一间卧室。她也不好意思再要一间。各回各屋后，乔芒和秦泽远终于有个单独的相处空间。房间的落地玻璃门敞开着，晚风从窗外吹进来，窗纱随风浮动着。秦泽远开口道，&ldo;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们直接去上班。&rdo;他看到她的局促不安，轻笑了一下，从橱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被子，铺在地上。乔芒呼了一口气，&ldo;我睡地上吧。&rdo;&ldo;怎么能让你睡地上呢？&rdo;他怅然，目光直视着她，&ldo;你觉得哪个男朋友会让自己的女朋友睡在地上，嗯？&rdo;乔芒拧起了眉，&ldo;你怎么这么随意，随随便便就说我们那个关系。&rdo;话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壁灯发出柔和的光泽，打在她的脸上，似乎映射着她的彷徨。秦泽远低沉地说道，&ldo;乔芒，那么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rdo;乔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ldo;我数三下，你要是反对就举手。我数了，1，2，3！好！&rdo;他的语速不紧不慢，&ldo;你没有反对。&rdo;乔芒哭笑不得，&ldo;秦泽远，你是故意的。&rdo;他拉着她的手，&ldo;是啊，我也想有个女朋友。乔芒同学，以后请尽情享用女朋友的权利。&rdo;乔芒扯着笑，&ldo;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心眼呢。&rdo;夜凉如水，秦泽远到底没有睡在地板上。床很大，两人各占一边，可是谁无法入睡。乔芒翻了一个身。秦泽远问道，&ldo;睡不着吗？&rdo;&ldo;可能是换了床，有点不习惯。&rdo;乔芒闭上了眼睛，耳边是他浅浅的呼吸声。沉默了许久，在她刚刚有点睡意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握住了，那只手传来温和的热度。手的主人慢慢靠近她，黑夜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每一个细节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来回梳理了两次。以前她坐在他前面，及腰的长发如整齐的披下来，刘海用着黑色皮筋扎住别在耳后。上课的时她要是倚在椅子上，头发便会落在他的桌子上。一开始的时候，他会轻轻吹来她的发梢。渐渐地，他会伸手捻着她的发尾，她根本没有察觉。&ldo;我以前剪过你的头发。&rdo;乔芒一愣，&ldo;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发现！你剪我头发做什么？&rdo;&ldo;看到你头发分叉了，就帮你剪了。谁让你把头发留那么长。我们班女生就属你头发最长了。&rdo;乔芒转过身，不满地哼了一声，&ldo;上高中后我妈也让我把头发给剪短些，我都舍不得。我记得有次你用书压我头发。&rdo;他笑了，&ldo;那次是无心的。你后来还瞪了我一眼。&rdo;乔芒也笑了，秦泽远依稀看到她的眉眼，&ldo;芒芒，你能看到我吗？&rdo;&ldo;看不到。&rdo;乔芒闷闷地回道，&ldo;秦泽远‐‐&rdo;声音有些无奈，&ldo;我这病会遗传的。&rdo;真的有些麻烦，光线昏暗时，她就如同一个瞎子。他的手一紧，&ldo;没关系，这不是什么大问题。&rdo;&ldo;我之前有份工作，因为没有看清客人给的钱找错钱，结果我赔了钱还丢了工作。&rdo;她轻轻地说道。&ldo;那时候我妈妈接了一些串珠子的活，当时什么都要省，她就开了一盏小夜灯坐在那里串，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rdo;甚至有一段时间，她压力太大，白天看东西也会模糊不清。他的手紧了紧，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ldo;乔荀的眼睛很好，夜盲症不一定会遗传。&rdo;乔芒没有说话。&ldo;芒芒，以后都会好的。&rdo;他定定地说道。&ldo;一切有我。&rdo;&ldo;嗯。&rdo;一切有我，让她的心盈满了甜蜜。第二天早上众人一起开车回市区，季一言坐秦泽远的车。乔芒和她坐在后座，简单地聊了几句。秦泽远先送乔芒去了实验室，下车时，季一言开口道，&ldo;乔芒下次有时间我再约你出来玩。&rdo;她自然地说道。乔芒点点头，&ldo;好啊，季医生。&rdo;她看向秦泽远，&ldo;我去上班了。&rdo;秦泽远笑笑，&ldo;有事给我打电话。&rdo;季一言撇开了眼，看向窗外。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同他们一起走，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吗？她甚至都不敢去问秦泽远，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吗？这句话她想了一晚上。可她有什么资格呢？秦泽远从来没有当她是女朋友啊。季一言回到家中，一脸的疲惫。季母看到她，&ldo;言言，刚刚是不是泽远送你回来的？&rdo;&ldo;嗯。&rdo;她懒懒地回道。&ldo;怎么了？脸色不好看，昨晚没有睡好。&rdo;季母担心地打量着她，&ldo;和泽远吵架了？&rdo;&ldo;妈，你别问了，我想睡一会儿。&rdo;季一言有些烦躁。&ldo;我不问。你去睡一会儿，下午还要去上班呢。&rdo;季母这心里却有了疑惑。秦季两家很早就有了联姻的计划，这两孩子一直都单身，所以他们也不愁。可是现在孩子也大了，保不准会发生什么变故。季母想着改天把秦母给约出来聊一聊。乔芒换好工作服出来时看到景诚，她喊了一声，景诚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ldo;你昨天怎么没来？&rdo;&ldo;生病了。&rdo;&ldo;啊！&rdo;乔芒有些惊讶，在她印象中景诚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大冬天穿短袖短裤都没事。&ldo;感冒了？&rdo;景诚嗯了一声。他才不会说是和朋友喝酒喝的。&ldo;你昨天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rdo;声音还有些沙哑。乔芒犹豫了一下，&ldo;昨天有点事。&rdo;景诚上下打量着她，眸里似包含着什么，&ldo;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忙了。乔芒，我是朋友，不管什么时候你遇到什么事，希望都能想起我。&rdo;&ldo;当然。&rdo;乔芒弯着嘴角，&ldo;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其实你很好呢。&rdo;景诚抬手在她的头顶定了一下，&ldo;我以前对你不好吗？你也不感谢我，以前要不是我你耳边能那么清静。&rdo;乔芒赧然，以前有别的班男生想追求她，结果景诚把那人叫出来差点把人给揍了，以后再也没有男生给乔芒送情书巧克力了。景诚眸光闪烁了一下，&ldo;我看到秦泽远送你过来的。&rdo;他转开了眉眼，&ldo;你们在一起了？&rdo;不知为何，乔芒感到一阵窘迫，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景诚。&ldo;不错，希望你们好好过，他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去修理他。&rdo;景诚噙着笑。&ldo;你别动不动就要修理谁。&rdo;&ldo;那要怎样？&rdo;&ldo;总之，女孩子不喜欢这样。&rdo;&ldo;切。你又不能代表绝大多数女孩子。&rdo;景诚摆摆手，&ldo;我才不相信你的眼光。&rdo;秦家那边的人终于知道了秦泽远和乔芒的事，一时间两边长辈都感到了棘手。唯一高兴的人就是秦家二叔了。周末秦泽远原本计划陪乔芒去x大听学术报告，不过一大早，秦泽远就被家里的电话给召回去了。他赶紧给乔芒打去电话，&ldo;芒芒，我爷爷突然心脏不好，我得回去看看。&rdo;乔芒一听也担心了，&ldo;好，你快去吧。&rdo;&ldo;我下次再陪你去。&rdo;&ldo;没关系。&rdo;挂了电话，乔芒突然心中一跳，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乔荀在一旁听到她的电话，&ldo;姐，怎么了？约会取消了？&rdo;&ldo;他爷爷突然心脏不好。&rdo;乔荀沉思了一下，&ldo;姐，你们以后会结婚吗？&rdo;结婚……乔芒突然听到这个词有些茫然，是啊，谈恋爱了，成熟的话就要结婚。可是她还没有想过，也许是不敢深想，他和她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局。秦泽远匆忙赶到家中，家庭医生也在。&ldo;爷爷怎么样了？&rdo;他急切地问道。&ldo;吃了药，已经稳定下来了。&rdo;医生回道。&ldo;平时保持好心情，不要让他的情绪有太大起伏就好。&rdo;&ldo;爷爷怎么会突然这样？&rdo;秦父看过来，眼里带着责备，&ldo;好了，李医生辛苦你了。&rdo;&ldo;没事，我先回去了。&rdo;李医生一走，秦家的气氛就变了。秦二叔不冷不热，&ldo;泽远你上去看看爷爷，他刚刚一直念着你呢。&rdo;&ldo;好，我上去看看。&rdo;秦父厉声开口，&ldo;你给我站住。&rdo;秦泽远不明所以，&ldo;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