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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了，三杯了，继续”

“来来来，再来”

“别停别停，再来”

“咦？这瓶酒空了，端木，再去吧台那边那一瓶新的来！”

戚楞一杯接着一杯往口里灌，视线不知不觉地锁在那个在这喧闹中更清净疏淡的林定，渐至视线模糊。

但他还只是将酒杯往口里倒，一杯接着一杯，他以为自己要醉了，但他比这南亭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醒。

他不喜欢他！

这么多年的心意，他看在眼里，但过眼就忘，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朦朦胧胧中，他似乎听到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穿过喧闹哄笑，在耳边响起：“对不起。”

他听见了，但他宁愿自己没有听见，他宁愿相信自己只是一时恍惚。

他腾地站起身，摇晃着身体，瞪红了一双眼睛举高手里的酒杯：“来，你们也都一起来！”

他边说，还边将手里的酒杯往里倒，有些酒水没能入口，从嘴边流过，打湿了特意设计的衣衫。

有人坐在一边光看，有人却被他催得意动，也倒了酒水入酒杯。

“好，来！来干一杯！”

“好！我也来！”

林定把玩着不知谁塞过来的酒杯，只睁着一双眼睛看着。

☆、

满场喝得兴起，但除了该醉的，不醉的还是没有醉。

林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避到了角落，橘黄色的灯光只照亮了他的半边脸，另一半隐藏在黑暗里。

莫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走到林定旁边坐下。

林定抬头，看了他一眼。

莫峰扫了一眼大厅中央，目光落在戚楞身上，压低了声音问林定：“林定，你真的就不愿意考虑？”

林定没有看他，把玩着手腕上的移动光脑，想着天元界的更新究竟要到什么时候结束。

听到他的话，林定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带半点迟疑，直接给了他一个字：“嗯。”

“靠！”莫峰烦躁地一拉衣领，“你真的就不能考虑？”

林定摇头。

“他明明是你喜欢的类型来着，也对你死心塌地。论身份论学识论能耐论天赋，他都配得上你，你怎么就？”

“不喜欢。”

莫峰一甩手，瞪着眼睛问他：“那你喜欢谁？！”

林定迎上他的视线：“不是他。所以，你可以出手。”

莫峰僵住，本来就瞪圆的眼睛瞪得更大，视线躲躲闪闪的，不敢再对上林定。

林定没有在意莫峰，他没有看他，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随手拿过一个小小的浅口茶杯，给自己倒了茶水，一边慢慢啜饮，一边随手翻着移动光脑。

到底是林妈妈考虑得周到。

莫峰一个人僵坐着，但只要一转眼，就能看到坐在人群中央和人自如说笑的戚楞。他的那个位置，本来就在这一片的视野中央。而在他的眼里，他身上一直罩了一层灯光。

莫峰身体一软，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后一靠：“你知道？”

林定只给了他一个眼神，却半个字都没有。

莫峰伸手搭上自己的眼，似笑非笑：“很明显吗？不会吧，他不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