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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清脆的声响再次传来。

  师父猛地抬头，只见头上的结界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啪！”

  又是一声响，裂纹越来越大。

  “砰！”

  一块碎片突然掉了下来，透过那细小的缝隙他看到了湛蓝的天空，那颜色，真好看。

  可是师父的表情仿佛看见了凶煞恶鬼。

  “不，不！”

  他猛地转身，脸上的淡定、自持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害怕和绝望。

  头顶上碎裂的范围越来越大，他疯狂地输入身上的灵力，护着面前的这一百二十道魂魄。

  这是他的族人，他最后的族人，他不能再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那样的锥心之痛他不愿意再承受。

  可是面对无情的天道，他的行为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面前的魂魄在慢慢暗淡，他的心里越来越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咒印袭来，加固了他的法阵。

  她说：“师父，我来帮你。”

  姜回施咒的手几乎是变形的，她的脸色也惨白的吓人，她嘴角的血迹还在，昭示着她刚被自己打伤过。

  男人的手颤抖了下，他缓缓回头继续输入灵力。

  可是不行，没有用。

  他体内的灵力几乎枯竭，姜回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这一切却毫无作用。

  看着自己身旁这个倔强而又固执的女孩儿，男人只感觉眼眶酸涩，突然之间他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他转头看着自己的族人，好像在跟他们诉说自己的无力和抱歉。

  族人们看着他，他们的目光温和，没有执念，没有怨念，仿佛在说没关系。

  “阿回，算了！”

  姜回苍白的小脸上满满地都是坚定，她说：“不能算。”

  她说：“师父，我们一起度他们吧。”

  男人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丫头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瘦骨嶙峋，已经饿的皮包骨了，她小小的一个，独自生活在破庙之中。

  她没有吃的，每天靠着捡别人不要的东西过活，可即使如此，她的眼睛还是又亮又大。

  曾经他问她：“你就不好奇自己从哪里来，父母是谁吗？”

  她翘着二郎腿，没个正形地躺在树上。

  她说：“我现在有的吃、有的住、有的睡，我已经这么幸福了，为什么要自寻烦恼？”

  在她眼里，没有什么事是非做不可的，没有什么人是非要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