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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53-54

于青53

6云停还坐在浴桶里就听见门外江于青欢快的声音，“少爷，少爷，你洗完了没有？”

“少爷，我进来了哦！”

话里透着喜悦，6云停好像也受了感染，嘴角浮现笑容，扬声应了句，“进来吧。”

门嘎吱一声，江于青的身影自屏风后绕了过来，臂弯里还抱着6云停的衣裳，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叫道：“少爷。”

6云停心都颤了下，愉悦地想江于青果然想他了，片刻也离开不得，声音还这样黏糊，真能撒娇！

6云停矜持地嗯了声，江于青乐颠颠地将手中的衣服搁在一旁，撸起袖子对6云停说：“少爷，我给你搓背！”

这不是江于青头一回伺候6云停洗澡。他轻车熟路地拿了帕子站在6云停身后，琉璃皿中盛了澡豆，是府中侍女亲手研制的，揉杂了稀罕香料，味道清幽雅致，是6云停惯用的。江于青第一次用澡豆时，见那东西拿了琉璃来盛，还当是饭食，冲水来喝的，心里还稀奇，这富贵人家怎么洗澡还吃东西？后来才知是用来沐浴的。

6云停肤白，皮肉细腻如脂，江于青手抚上去如握温玉，动作愈轻，生怕粗糙指腹将那细嫩至极的皮肤滑破。

江于青说：“少爷，今夜城中不宵禁吗？”

6云停惬意地半闭着眼睛，随口道：“宵禁，下雨路上泥泞，车辙陷在泥中耽搁了一会儿。”

他说是一会儿，其实花了半个时辰，才将马车自泥泞中抬出来。他离府时天边乌云笼罩，就已有下雨之象，6家二老想让他在城中睡一宿，明日再回去，6云停不愿意，可又说不出他是因着想回去见江于青才如此迫不及待，便掩着嘴唇咳嗽了几声，面露倦态，6家爹娘碍于他身体，只好送他离开。

马车行到一半时果然下起雨来，不曾想，路上有一段路坏了，平白耽搁了许多时间。天色渐暗，又下了雨，6云停抱着暖炉在一旁冻得够呛，衣裳半湿，直到车好了才匆匆地在车厢里换了身干的衣服。

当然，这些他自不必和江于青说。这一路归心似箭是6云停也不曾想过的，满心迫切，直到步入别院，雨夜里见江于青站在檐下，循声望来的那一瞬间，目光相对，少年脸上露出的笑容再是动人不过。

6云停轻咳了声，说:“这些日子可有好好看书？”

江于青没有察觉，一边替他搓着脊背，一边道:“少爷留下的书我只读了两本，这些日子先生正教我写策论。”

6云停自然知道他这些日子做了什么，不过话自江于青口中道来，没有一丝隐瞒，又是另一番滋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屋中热气氤氲，分外地让人舒坦。

6云停靠着浴桶，仰头以目光描摹着少年的下颌，江于青清减了几分，肉乎乎的下颌显出几分小巧，6云停情不自禁地伸手捉住了。江于青一怔，下意识地看着6云停，那张因热水蒸腾湿润冶艳的脸就撞入他眼瞳。

江于青恍惚间想起书院中士子无意间说，月下赏花，灯下看美人，更添三分颜色。江于青却想，若是灯下看出浴的美人，那岂止是美上三分，他的小心脏都扑通扑通跳得更厉害了。

江于青没来由的面热起来，曾经连扶着病重的6云停去解手都能坦然的少年人，如今只望了望他的脸，赤裸瘦削的肩，就心猿意马，臊得心都慌，搓过6云停肩背的手也起烫。

江于青嗫嚅道:“……少，少爷。”

6云停:“嗯？”

他指腹捻了捻，便想往嘴唇去，就听江于青喃喃道:“少爷，你长得真好看。”

6云停一顿，脸上露出了一个笑，他抬起眼睛，瞧着江于青，“当真？”

他这眼神实在不清白，像是蓄意勾人似的，江于青不是没见过6云停笑，可这笑却和平日里的都不相同，蛊惑得他胸腔心脏如擂鼓，越口干舌燥，眼神不知怎么安放，连搭在浴桶边的手指都蜷了蜷，“嗯，好看……”

6云停说:“怎么个好看法？”

江于青本该有千言万语能赞叹他的容貌，再不济，也能吟诵几前人的诗，可当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窘迫难言，更觉胸中那点文墨不足以道尽那份慑人的艳色。他咽了咽，眼神闪躲，不敢和6云停对视。

他一躲避，6云停满意又不满意，掐着他的下颌，说:“不是好看吗？为何不看？”

“还是说，你只是随口说说，糊弄我？”

他陡然逼近，带着湿热的潮气，江于青几乎喘不过气，忍不住小声道:“好看就是好看，还有怎么个好看法吗？”

6云停理所当然道:“当然有，一分好看还是十分好看？中人之姿还是容色倾城？”

“是眉眼出挑如皎月，还是神清骨秀卓尔不群？”

江于青教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咕哝道:“先生说为人当谦逊，哪有追着别人问自己有多好看的？”